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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只保她一人(第2页)

影子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点头冷冷道:“记得。”

看向采花贼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具死物。

一直嘶嘶发笑的采花贼忽然惶恐,发出求饶的呜咽,他怕了,这么多天没叫他怕,现在怕了。

想起自己手上经历过的那些姑娘,他那般对待她们时,他没怕过,这一刻终于怕了。

谢彦辞点头,转身走出长长的密室,密室上挂着照明的灯笼,鲜红如血,照在白袍上微微发出浅红色的光。

他踏出巷道,等在巷子外,仰头看天。

夜色很深,浓密的没有一颗星,他一个飞身,跃到了最高最粗壮的那棵树上,整个人横倚上去,单手枕在脑后,一枚树叶落下,附着在他脸上。

他闭上双目,耳朵中传入了一阵低低的鬼哭狼嚎,回光返照一般,多了些气力。

他忽而笑出声,那声音兜兜转转,百转千回,笑意缱绻旖旎。

给月色平添了几分燥热。

不多会儿,只听影子走到树上,抱拳冲树上的白袍道:“公子,解决了。”

谢彦辞嗯了一声,飞到地面。

“需要奴替您送去吗?”

谢彦辞腰间的玉佩互相撞击,发出脆响,只听他道:“不必,你去明府。”

再出来时,他是单手提着那具渐凉的尸体。

影子将那尸体封了血,血姑且不会流动,如同冰冻起来一般。

铁锈味儿不断地渗出,不论善恶,这一刻,都散发着如出一辙的腥味儿。

如同腐败的枯枝烂叶与腐烂的肉,混入了铁水中发出的浓烈气味儿。

影子立于门边,替他打开了门,他抬脚朝着怀贞都护府就飞去了。

月色下,他与尸体,如同魅影。

不消片刻,谢彦辞就站在了都护府门前。

万籁寂静,一片死寂,他冷眼看着面前的额匾。

想起小童将午间发生的一切活灵活现的冲他演了一遍。手中的力道渐渐收紧。

他不在乎旁人如何评价他,抑或者如何辱灭他,后世又当如何评价他这样的一个人,或邪?或恶?

只是这一刻,心里有那么一处地方,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他想,有时候不一定要去弄个明白,就这么糊涂,也不算坏。

没有犹豫,他直接翻过高墙。

看着眼前的门,抬手缓缓推开木门,旋即迅速的隐入黑暗中,门嘎呀合上,月光被隔绝在门外。

这一夜,漫长极了。

谢彦辞走到床*边,冷眼看着床上睡如死猪的赵赐宝,脑中是他狂傲的不屑与污言秽语,眼神流露出悲悯与厌恶,悯他枉为一遭人。

看着赵赐宝如同看笼中可怜的畜生。

他将已经没了气息面容早被影子毁掉的采花贼放到赵赐宝身边后,食指点在赵赐宝穴道上,他睡的更沉,发出呼噜声。

另一只手将尸体身上的衣物抽走,将长鞭取下。

那鞭子便落入了赵赐宝手中,他讥讽的将两人面对面贴在一起,与采花贼作案留下的痕迹复刻的一模一样,足够叫人误会。

这才解开床上酣睡如猪一般的赵赐宝身上的穴,捡起外袍后,退出了室内。

他想,这一刻,或许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和那朝堂高坐,满手杀戮的人并无分别。

善恶,须的对人。

夜半,一条长长的拖拽过的痕迹蔓延至都护府,偶有掺杂着断断续续的血浆。

影子看着地上的痕迹,满意至极,跨上明府的石阶,走至鼓前,拿起鼓槌,奋力击打鼓面,扰的整个平安街鸡飞狗跳,孩子的啼哭声此起彼伏,掺杂骂声。

黑影在有人穿衣起身辱骂时,很快跑到了飞檐后躲了起来,只有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动静。

有武侯在发现血迹的那一刻,忽然清醒,大叫一声,急忙跑去敲鼓。

片刻后,一批又一批的武侯步伐匆忙的顺着痕迹摸查去了。

谢彦辞身旁的火盆烧的很旺,里面带血的衣物渐渐消为灰烬,偶尔烧到带血的地方时噼啪作响。

义宅距离卫国公府并不远,是他命人盘下的府宅,终年不开门,过路人只当里面没人。

此时赤言与他都坐在室内,一展长鹤宫灯烧的滚烫,火舌子摇摇摆摆,烟从鹤颈至颅顶,便悉数消失。

赤言面色冷硬,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谢彦辞,问他:“你说心里有数就是这么有数的?”

随后一枚玉坠摔在谢彦辞面前,谢彦辞冷冷扫了一眼,他没想到赤言竟也会跟踪他,说话时仍旧不疾不徐,好似与他无关:“哦?我的玉佩丢了,许是前几日与贺游吃酒落在怀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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