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李宗恪已经离开了。他没有拿走我的披风,大概是因为,它已经坏掉了,不够漂亮,宋明嫣瞧不上了吧。孙太医跪在我眼前,面色沉重,好半晌还是低着声音开口:「娘娘的病,比去年更厉害了些,老臣恐怕,无能为力了……」我掐着手心,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我请孙太医起身,装作很镇定的样子,问他:「还有多久,我还能活多久?」他垂首,眼底都是惋惜。「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四个月。」。。。
我醒来时,李宗恪已经离开了。
他没有拿走我的披风,大概是因为,它已经坏掉了,不够漂亮,宋明嫣瞧不上了吧。
孙太医跪在我眼前,面色沉重,好半晌还是低着声音开口:
「娘娘的病,比去年更厉害了些,老臣恐怕,无能为力了……」
我掐着手心,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我请孙太医起身,装作很镇定的样子,问他:「还有多久,我还能活多久?」
他垂首,眼底都是惋惜。
「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三四个月。」
哦,原来我快死了啊。
人总有一死,我知道的。
可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好多的事没做。
我的草原,我的牛羊,我还没能找到机会回去看看它们呢……
父亲常说,生死看淡。
我终究是个胆小鬼,有愧于他的教导。
听见自己死期将至,只会害怕到颤抖。
我藏进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懦弱,我不愿让自己变成一个可怜人。
「孙伯伯,媚鱼求你一件事。」
「别跟别人说,我快死了,好不好?」
「您知道的,好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的声音哽了一下,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