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贺翻了个白眼:“莫再扯我,方才我已经看明白了,飞羽卫从我身旁经过,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们全是冲你来的。”
叶舟开口反驳:“飞羽卫毕竟不是正统杀手机构,且执行命令死板,等下令之人下次将你的名字补上,你就和我一样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王庆贺嗤然冷笑:“我这种草芥一般的小人物,谁会关注于我?”
叶舟不再反驳,而是默默举起了拳头。
“你想作甚?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可别乱来!”
王庆贺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先前叶舟以一敌众打杀飞羽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早知道就不故意挑衅他了。
拳风呼啸,叶舟这一拳用尽了全力,但是并未落在王庆贺身上,而是迅猛一击砸穿了墙壁。
王庆贺双手护住脑袋,从臂肘缝隙中看出,以为叶舟是要以武力震慑自己。
但在下一个瞬间,院墙之后突然传来咬牙闷哼和急促的脚步倒退声。
叶舟抽回手臂又在墙上蹬了一脚,将一面薄墙踹了个窟窿出来。
挺身而入,叶舟逼的一名鼻梁骨折满面鲜血的飞羽卫连连后退。
飞羽卫如行尸走肉,不计自身生死,后撤步伐并非想要逃跑,而是从身上摸出了独有的金哨,想要吹声递信,为同伴报告位置。
眼见金哨即将入口,叶舟一脚挑起大片灰尘,这名飞羽卫还未回过神来,一记重拳就将他半侧牙齿和金哨一同打飞了出去。
“告诉我是谁!”
叶舟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但是到底后的飞羽卫更是没有半分犹疑,口中舌根蠕动,将早就藏好的腐毒吞咽下去。
不过几个喘息的功夫,飞羽卫从脖颈到肚肠已经开始渗出墨绿色的毒液,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抽搐了几下,已然没了气息。
“该死!”
叶舟怒骂,这时王庆贺终于从墙窟窿里挤了进来,随口道:“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说的是给他下追杀令的人!”
叶舟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打量起了周遭环境。
这是个废弃多时的宅院,面积不大,地面上已经长满了杂草,左右耳室都已坍塌,只余下墙皮开裂的堂屋还艰难的支撑着。
叶舟见院角有口小井,上前查看,井中还有清水,便利用井口边上已经破烂不堪的木桶汲水。
王庆贺好奇:“渴了?这院子不知道多少年没人住了,水还能喝吗?”
“不喝,洗衣服。”
叶舟冷冷回了一句,王庆贺以为他是想要简单擦拭身上的血衣,结果叶舟却将好不容易打上来的半桶水全都倒在了飞羽卫的尸身之上。
“你这是作甚?”
叶舟吐了口气:“说过了,洗衣服。”
“他身上有毒,不冲洗几下不敢往身上披。”
叶舟自顾自的忙活了一阵,浣洗掉毒液尸血后,将身上血衣扯下,披上了飞羽卫的特制袍服。
“你这湿漉漉的能暖和吗?还不如我这光着身板儿呢。”
王庆贺已经鼻涕直流,叶舟随手将自己的血衣扔给他:“你可以先穿我这件儿,明天记得还我一声新的。”
“这本就是我花钱买的,还要再花一次钱给你买新的?”王庆贺撇嘴:“要是所有人都跟你这样做生意,我早赔的倾家荡产了。”
“再说了,这衣服太小,我也穿不上啊。”
王庆贺两根手指捏着黏腻发腥的血衣,满是厌恶。
阿嚏!
就在这时,一个沉闷的喷嚏声同时灌入叶舟和王庆贺眼中。
俩人一经对视,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了堂屋方向。
里头再没动静,但叶舟知道刚才那一声不是幻听。
堂屋里面,还藏着人。
叶舟打了个手势让王庆贺继续说话,自己则是踮起脚步向着堂屋窗口靠近。
到了窗前,叶舟刚把腐朽破烂的窗柩推开,一包哗啦作响的银钱就从下而上递了上来。
“侠士,饶我一命吧!我今天刚得了笔意外之财,想来定是天赐机缘专门送给您的!”
叶舟往里看了一眼,是个只穿着单薄渎衣的破落之人,但他蹲在窗后双手托举的钱袋子却很是华贵。
而且……还有那么一丝眼熟。
“欸?这不是我的钱囊吗?”
王庆贺快步走来,叶舟抓住屋内之人手腕,也将他一把提了其起来。
“是你个讹钱的奸诈小子?”
“你是那个当街买我衣服的豪绅?”
俩人同时把对方认了出来,待看清彼此都是只剩下最后贴身单衣的凄冷模样,又都同时心绪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