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朔也大步走了过去,将人搀扶稳当。
“少主!”
福伯老泪纵横,回过神来,也跌跌撞撞的朝他奔去,一把抓住他手臂,力道之大,让枯瘦手背上的青筋都跟着尽数浮现,仿佛是在警告,又像是在请求——
“少主莫要听信这贼人的话,老爷他从未。。。。。。”
“福伯,我已经都知道了。”
夏彦辰满脸疲惫,抓着福伯手腕,一寸寸挪开。
福伯脸上的表情也从带着希冀,变成了绝望。
“彦辰,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风朔紧盯着眼前的人。
夏彦辰目光闪烁一瞬,再看向季孤寒时,眼底满是决绝。
“他说的没错,家父这些年来所铸的兵刃,的确是用了。。。。。。那种方法祭剑,那晚我偶然得知,被震惊的不能自已,这才与他争执了起来,没想到,这位季盟主也躲在暗处,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冷冽锋利:“他却并非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伟岸,父亲将我支走,我不放心,便并未走远,接着便听到他以此事威胁我父亲,要拿夏家往后的八成红利,不然现在就叫人来,将铸剑堂里里外外好好搜查一番,父亲不同意,两人这才动起了手来,我听见动静不对,这才前去帮忙,却力不从心,被父亲送进了密道,那处密道咳咳。。。。。。”
夏彦辰身上不少细小的伤口,一咳嗽,便又洇出血来。
墨影赶忙拿出伤药。
他却抬手制止,缓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道:“那处密道,通往铸剑堂的后山,我一路出来,才发现父亲在山中布了迷阵,又碰上了季孤寒派来搜山的人,费了些功夫,这才赶了回来。。。。。。没想到你们已经将他。。。。。。”
夏彦辰体力已经快要耗尽,说着,突然身形猛地一晃,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
“少主!
福伯大惊失色,想要去扶。
凌风朔却已先一步撑住了人,另一只手抓住了福伯伸来的手腕,沉声:“黑鹰,墨影,将季孤寒与福伯都带下去,传信给钟大人,让他派两队人马仔细搜查夏府与铸剑堂!”
“王爷!”
福伯脸色一片灰败,自知已无力回天,泪眼婆娑道:“我家少主与小姐的品性,王爷最是清楚!此事与他们二人无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王爷明察!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留我家少主与小姐一条生路!”
他此番话,无疑是认下了夏文博的那些所作所为。
如今只求能够不牵连夏文博与尚未归家的夏予歌。
凌风朔面色如冰,眸色沉沉看着面前老人,最终只是挥了挥手。
“带走。”
一个时辰后——
夏彦辰悠悠转醒。
入眼便是熟悉的自己的卧房,他一时间还有些恍惚,随即便侧头朝着旁边看去。
凌风朔与江云萝就坐在桌边,听到他醒来的动静,正静静看着他。
空气安静了一瞬,夏彦辰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我已让人去送了信并一路护送,予歌明日便能回来。”
凌风朔先开口。
夏彦辰微微一顿,随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道:“多谢。”
那双往日里最爱欣赏美人的一双灵动双眸,此刻只剩疲惫不堪。
接着听凌风朔又道:“你昏迷之时,府衙已带人在铸剑堂找到了被藏起的剩余两名孩童,还有些关押之处剩下的衣物与闲杂物品,都是孩童之物,那两名孩童,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夏彦辰紧抿的唇角颤动了一瞬。
半晌,眼眶忽的一红。
“我虽时常与他争执,却从小将他视作榜样,从未想过,他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