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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世勋只是叹气。
这时候老三垂头丧气的走进来,还没有走到病床边,就凄凄惨惨的嚷起来:“妈,我媳妇也要跟我离婚啊。她说我们如今得罪了白爷,燕家没有好结果的。她不愿意受到牵连,所以她要跟我离婚划清界限。”
老夫人气得猛地呛咳起来,是那种心肝肺都要咳出来的猛烈程度,一张老脸咳得青红交间。
“水……”她嘶哑的喊着。
可是众人都纹丝不动,一张张冷漠的脸,漠然的望着她。
老夫人颓靡的倒在枕头上,绝望的望着天花板。她算是见识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凄凉了。
她哀哀的叹口气,望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们,心里始终不相信这一个个孝子贤孙会那么势利。她又批评他们:“我要喝水,你们没听到吗?”
老大道:“唉呀,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喝水也不会死人。你就先忍忍。”
老二说:“我们现在是自身难保,哪有精力顾着你?”
老三耷拉着脑袋。
燕世勋红着眼睛,语气寒凉:“妈,你这辈子霸道惯了,你对媳妇们刻薄无情,如今媳妇们一个个都不愿意伺候你,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老夫人气急败坏:“她们不伺候我,你们难道也袖手旁观吗?”
燕世勋道:“妈,我们几个大男人,哪懂得伺候人。”
老夫人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自知儿子们靠不住,只能垂下手无力的吩咐道:“那就把陈妈叫进来。”
几个儿子同时低下了头。
老夫人觉察到异样:“陈妈呢?”
老大道:“爸爸说,燕家如今没有收益,还债台高筑,我们燕家就该节源开流。他把家里的佣人都解聘了。”
陈妈是老夫人的贴身佣人,从老夫人年少时起,便跟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离开陈妈,十分不惯。
老夫人当即发火:“他凭什么解除我的人?”
她嚷嚷的时候,燕老爷子进来了。
他坐在燕老夫人对面,神情清俊,仿佛看一个和自己毫无相关的人。眼里没有半点怜惜,只有舒缓。
“老头子,你别太过分,趁我生病期间辞退我的人,你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冷眼睨着她:“过分?比起你把我们燕家弄得家破人亡,我的行为一点都不过分。”
“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爸你欺负我,到时候我爸可饶不了你。哼,到时候你别来找我求饶。”
老夫人用这话要挟了老爷子一辈子,老爷子也确实顾忌霍老爷,每次都对老夫人百般忍让。可是今天,老爷子却特别横,他蔑视着老夫人:“哼,你以为你爸还是哪个只手遮天的霍爷?我告诉你,你爸的时代一去不返了。如今谁不知道,帝都是白爷的时代。哦,忘记告诉你了,就在我来你这里之前,新闻已经播报了霍家的产业被白家全面碾压的事实。你猜,白爷会不会把这把仇恨的怒火烧到你爸头上?”
燕老夫人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她的父亲会被白澜城这个年轻人的锋芒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