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服装厂依旧分外热闹。
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几乎全员到齐。
“听说昨晚顾义知和苏月月偷了服装厂两百多块钱,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还被抓了个现行,真丢人!”
“出去了,他们可千万别说是北岗大队的人,咱们大队可丢不起这人!”
“哈哈,其实还好了,他们俩成了小偷,却也没偷成功,还被叶厂长压着写了欠条!”
“哎呀,这场大戏我怎么就错过了呢?”
“估摸着这段时间,这对夫妻都不敢瞎蹦哒!”
就在众人讨论火热的时候,被议论的主角突然出场。
顾义知一进入服装厂,便引来了众人好奇大量的视线。
员工们抬头张望,窃窃私语,不知道顾义知是怎么有脸来的?
顾义知隐在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攥着,努力维持自己平静的面容,不让外人瞧热闹,从大门口走到办公室的这段路意外的受煎熬,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打退堂鼓。
终于走到了办公室,他第一时间关上了房门。
“你来的正好,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开锁的?”
见到来人是顾义知,叶明玉坐在位子上,朝他举起了手中的铜锁。
手中的这把锁外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他们办公室的人每晚都会锁上门,不会出现纰漏,那么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
叶明玉颇有兴致的等待顾义知的回答。
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心理防线顷刻崩塌,顾义知面色惨白。
“你非要这么侮辱我吗?”
她是不是非要看到自己这么惨才开心?
叶明玉却觉得莫名其妙,手中把玩的锁放在桌面上,“你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准备换锁了。”
这个锁不安全,那就换一个,不过她相信,有了这次教训,对方一时半会儿不敢再来。
人嘛,不会两次踏入相同的河流。
见叶明玉只是轻拿轻放,顾义知松了一口气。
杵在原地还在打着腹稿,正想如何开口,不经意的抬眼却见叶明玉已经自顾自的忙碌,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自己这个客人。
顾义知紧了紧拳头,他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态度不能过于强硬。
“叶厂长,您能不能再借我一笔钱?”
听到这话,叶明玉顿住了自己手上的工作,放到一边终于抬头,目光重新落在顾义知身上,“理由。”
昨天晚上对方写的欠条还被她收在空间里了,怎么又想着跟她借钱?难不成是想博同情?
“月月生病了,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给她买药。
顾义知难堪的低下头,等待着叶明玉的回复,像极了等待判决的犯人。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窗边已经多出了几颗脑袋,有的甚至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似乎想要听清里面的动静。
这几个都是服装厂大着胆子听消息的员工。
此刻他们正私下讨论着。
“顾知青也挺不容易的,今天一大早我看见他背着苏月月往卫生所的方向走,估计是真的没钱了。”
“啥病啊?能病得那么厉害?他还跟叶厂长借钱呢?这是羊毛专逮一只羊薅吗?”
“哎哟,这心思不是很明显吗?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不愁人,一事不烦二主,咱们叶厂长是被无赖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