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言解释着:“医生说小柱嗓子里面有个疙瘩,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影响了发音。”
和陆时晏想的一样:“那要怎么办?需要做手术吗?”
宋修言摇头:“这里没这个条件,让去市里看看,是不是肿瘤之类的。”
毕竟县医院连个像样的B超机都没有。
林浅也走了过来,见三叔公红了眼圈,安慰道:“没事,那就去市里看,肯定能看好。”
陆时晏直接否定:“不会是肿瘤,都两三年了小柱一点影响也没有,可能就是声带上长了一个小东西,割了就能好。”
宋修言觉得有道理:“对,应该不是肿瘤,到时候去市里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三叔公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就在这个医院里,他见了儿子儿媳最后一面,也是在这个医院里,他来给孙子收的尸。
现在又是这个医院,给小重孙检查出有病,啥肿瘤,听着就像是绝症。
老人家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背一下就弯了。
陆时晏过去扶着他的胳膊:“三叔公,你不要着急,你相信我,这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手术,就像我们手指上长个痦子,不痛不痒但是不好看,我们用刀割掉一样。”
三叔公眼里燃起了希望:“真这么简单?”
陆时晏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使劲点头:“对,市里医生水平好,这个手术对他们来说,就跟切个黄瓜一样简单,我保证小柱手术五六天以后就能开口说话。”
宋修言也帮着腔:“我们立马就去市里医院。”
林浅看着陆时晏表情生动的劝说,心里微暖:“三叔公,我们今晚就在县城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回去跟三叔婆说一声,然后就去市里。”
三叔公虽然发愁没钱,可是看着小柱稚嫩的小脸,有些哽咽的看着林浅:“长锁,这次就靠你了,这个钱以后我肯定还你,就是我还不上,我也要让小柱长大了还你。”
林浅托着三叔公的胳膊:“你不用这么客气,长东以前也没少帮我,我照顾小柱是应该的。”
三叔公抹了一把眼里的泪,他的心并没有放下来。
先去招待所开了两个房间,一个三人间,林浅和宋修言陪着三叔公住,一个单人间,陆时晏带着小柱睡。
陆时晏牵着小柱的手:“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小柱眼睛是亮的,使劲点点头。
他没有妈妈,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样的,所以喜欢二婶婶,她身上香香软软的,肯定和妈妈一样。
安排好住的地方,林浅又带着他们去吃饭,这次是去的李记牛奶鸡蛋醪糟店。
陆时晏进门就能闻见浓浓的醪糟味。
难道那天她吃的牛奶鸡蛋醪糟是从这里买过去的?这里离医院也太远了吧?
坐下后,陆时晏牵着小柱出去在门边洗手,抬头却看见顾长运从街对面一闪而过!
陆时晏感觉自己是见鬼了,毕竟就顾长运现在那个鬼样子,能下床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可是那一晃而过的脸,还有身材,和顾长运都非常的像。
陆时晏觉得自己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虽不是过目不忘,但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
小柱洗了手见陆时晏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然后指着屋里。
陆时晏才回神,跟着小柱进屋,因为不确定也就没跟林浅说。
而林浅还忙着安慰三叔公:“还好发现得早,治疗了什么都不耽误。”
三叔公唉声叹气:“就是怕小柱有个万一,我和你三叔婆可怎么过?”
到晚饭上来,三叔公也是难受地没吃两口。
店里晚上没有牛奶鸡蛋醪糟,倒是有馄饨和饺子,味道都很不错。
陆时晏见气氛不好,默默给小柱夹饺子,然后低头自顾吃饭。
第二天一早,先回了趟河湾村,跟三叔婆解释说医院看不了,还是去市里医院看看,收拾了一身换洗衣服,直接回龙北市。
没去河湾村所在的江阳市,主要是林浅对江阳市也不熟,反而是觉得龙北市军区医院更靠谱一些。
宋修言和林浅两人换着开车没有停,到傍晚才到龙北市。
直接开车去了医院,正好有熟人在值班,给小柱办了住院,明天早上医生上班就可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