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没画出来,只能看到一点雏形,但其他两幅小画已经上了色。
一副雕像,雕像画得很正式,就像真正摆在那里一样。
另一副黑夜,周南川很喜欢。
黑夜的草地,远处是树林,萤火虫像是活了那般。他从小生活在乡下,看过萤火虫,也在孩童时跟小伙伴一起追赶过,看了觉得亲切,每次进来都忍不住看看。
若非佟言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海城,他甚至会觉得她见证过他的童年。
佟言正出神,周南川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蹲下。
“怎么了?”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神色并不专注,“有事吗?”
周南川将她微微拢起的小手打开,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整个手小小的一只,佟言觉得他的眼神很不礼貌,将手缩回来,“你今天不出去忙吗?”
“怕你饿了弄点零食,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就告诉我。”
他身上百年不变,淡淡的烟草香,她觉得难闻,蹙着眉头,“你离我稍微远点,我闻不惯烟味,不是嫌弃你,是我真的闻不惯。”
园里,周海洋和周晨在一起抽烟,见周南川出来了,凑上去说话。
“川哥,嫂子一天到晚也不出门,在里面干什么呢?”
“画画。”
“画得怎么样?”
他得意点头,笑了笑,“漂亮。”
园子里的帮工老早就见过佟言的,在周家村办婚礼那会儿,佟言板着脸往那一坐,一动不动。
敬酒的时候也勉强得很,杯子里倒了杯饮料,二十桌人敬酒都敬完了她杯子里一点也不少,就挨了下嘴皮子。
周南川带着她让她叫人,她不叫,把自己当个哑巴,眼睛长在头顶上,高高在上的。
都说南川家媳妇是个厉害的人物,上次佟言拿刀过来和周南川干了一架坐实了她的厉害,传得人尽皆知。
现在也不知怎么的,打完架就老实了,天天在屋里哪里也不去,装斯文。
有几个村里的老女人私下里说,那铁定是那天后被周南川收拾服了。
怎么收拾呢,什么说辞都有。
周晨递给周南川一支烟,他拿在手里玩,“川哥,他们说嫂子家里是当官的,还说是贪官!”
周南川心情本还不错,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变了,“谁说的?”
“莲花姐。”
周南川往那边看了看,收回目光。
“川哥,我帮你点上。。。。。。”
“老婆怀孕了,该戒了。”
他不想看到佟言厌弃他的样子,那比扇他巴掌还让他难受,将烟扔给周海洋,“你俩帮我盯着,谁要是再说什么闲话,让他自己回去种地。”
梁莲花跟在周南川身后走在密林里,大树遮住头顶的光,有点冷,可她激动得浑身的血液都是沸腾着的,跟上他的脚步。
男人走路快,一步步往密林深处去,梁莲花一颗心怦怦直跳,密林深处没有人,周南川带她去那边,是想做什么呢,她脸儿红扑扑的。
周南川结婚前,梁莲花就看他长得帅,黑黝黝的,浑身硬朗,哪里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恨不得找个机会把自己交给他,当这园里的老板娘,可当时脸皮薄不好意思,周南川也只把她当朋友,所以没来得及。
直到周南川突然通知要结婚,结婚的对象和他祖上事世交,她人都凉了,心想哪个不识好歹的敢和她抢男人。
佟言进村那天,周南川亲自开车去接,她悄悄咪咪的混进一群人当中看了一眼。
那天佟言穿着杏色的长袖连衣裙,眼睛又大又水灵,她没细看转头就走,气得她没睡好觉。
结婚那天她也去了,一个劲恭维她喊她嫂子,佟言不理,谁都没理,后来新婚第二天就分居了,周南川搬到园子里,她隔三差五给他带吃的。
她认为她和周南川之间是有感情的,可佟言搬过来后一切都变了,她带的东西周南川一口不吃,平常除了工作以外,更是不会和她说话。
这段时间梁莲花都快整抑郁了,可周南川今天主动找她了。
女人怀孕了肯定没办法进行夫妻生活,周南川也是正常男人,所以忍不住了吗?
想到这梁莲花臊得慌,她正低着头笑,周南川却停下了脚步,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脸色更红了,“川哥,什么事儿啊?”
周南川两手交叉,没言语。
“嫂子又跟你闹别扭了吗?还是又打你了?伤在哪儿了,我看看。。。。。。”
梁莲花眼睛雾蒙蒙的,说着就上前去拉他的拉链,周南川握着她的手腕,“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