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发现放在桌面上的酒精瓶,里头装着的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猩红色。
【睡前请消毒,酒精是透明的,如果看见酒精变成红色,立刻停止使用】
看来酒精是不能用了。
我检查了一遍窗户,是关上的。
窗帘,是拉开状态的。
我有洁癖,房间一直很干净。
一切都没有问题。
唯一让我放不下心的,是王哥给我的纸条上说的日记。
从纸条上的话来看,我以前似乎跟王哥说过什么。
但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看来只有找到那本日记,才能得到一些线索。
我找了半天,终于在床底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笔记本。
我激动地打开了笔记本,瞳孔却骤然缩紧。
因为日记上的前三句话的字迹,和我的一模一样:
「当你发现这本日记的时候,说明有人已经提醒你了。」
「否则,就算这本日记摆在你面前,在它的力量影响下,你也会忽略它。」
「只有杀死感染的源头,这一切才能结束。」
「8月7号,我病得愈来愈严重。我开始出现幻听,总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对我说话。还有最近放开了,疫情突然变得很严重。」
「妈妈打工很忙,为了治疗我的病,她每天要连续做三份工作,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在疯狂地囤药,但我们没有抢到药,那个声音又和我说话了。」
「8月9号,我和妈妈都开始发烧。妈妈哀求小区里的人能给我们一粒退烧药,没错,一粒就好,她说她自己可以不用吃,但大家都拒绝了我们。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我也能理解大家。」
「8月11日,妈妈退烧了,但我还是高烧不退,但好在网上有好心人得知我的情况后,给我和妈妈寄了一盒退烧药。妈妈很高兴地去拿快递,但回来的时候,她的情绪非常低落。她说,药被人偷了。」
「我烧得很厉害,幻听也越来越严重了,我还出现了幻觉,经常能看见一些家具变成了红色。」
「8月12日,妈妈听说药店退烧药有货了,连忙骑车去买药,药确实买到了,我也退烧了,但妈妈却被车撞骨折了。」
「8月14号,我以为一切都有好转的时候,夜里却呼吸困难,头疼得厉害,一下子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医生告诉我,病毒引起了我的一些并发症,我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需要马上手术。」
「但我知道,家里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给我做手术。妈妈却安慰我,让我不用担心,她有办法能让我做手术。奇怪,病房怎么也是红色的?」
「8月17号,妈妈消失了三天后出现了,她带来了很多钱,我的手术很成功,但妈妈看起来非常地憔悴。我不知道这三天,她都去做了什么,又是如何能凑出这么一大笔钱的。」
「8月18号,我感觉妈妈变得非常地不对劲,她经常走神,又会突然转过来盯着我。今天半夜,我听到厨房里传来剁肉的声音。」
「我出来偷偷看了一眼,却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妈妈在剁她自己的肉。没错,我没有写错字,她就是在剁自己的肉!我一定是疯了。。。。。。是我的病更严重了吗?」
「8月19日,我一夜无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妈妈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受伤的地方,可我分明记得昨晚她将自己剁成了一块一块,装在了袋子里。。。。。。」
「我没有记错!昨天晚上看到的不是幻觉。妈妈从冰箱里拿出了很多包装好的肉,她笑得很诡异,说要把这些肉送给小区里的人,可我知道,那分明就是她自己的肉。」
「我想要提醒小区里的人,可已经晚了,最先吃下肉的是物业李经理,之后是小区里其他人。」
「8月23日,外面的世界变得非常地混乱和危险。这些天,我一直躲在房间里,外面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的妈妈。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它是造成一切感染的源头。该死,它开门进来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的笔迹非常地凌乱和潦草。
我困惑地合上日记。
这本日记上的前面三句话,的确是我的字迹。
但后面的字迹,和我的不一样。
也就是说,后面的日记,并不是我写的。
但既然我能在日记里留下提醒自己的话,说明很早之前我就看过这本日记。
我再次展开了那张纸条。
王哥在纸条里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件事情了。
但我却丝毫没有任何记忆。
以及纸条最后被血迹模糊的字迹,小心。。。。。。
难道是。。。。。。小心妈妈?
我心里涌上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脑袋很疼。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记忆,被我忽略掉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我是被冷醒的。
房间很黑,黑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