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渊僵着身子走到床边,扶着温向晚的肩膀将她扶起来。
温向晚毫无知觉的将头歪垂了下来,浑身上下被血染得鲜红,没有一丝温度。
被踹门那一声巨响惊到赶来的佣人看着房间里的一幕,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陆行渊回过神来,立即朝着门口的佣人大喊:“快叫救护车!快点!”
佣人一脸仓皇的连忙点头,脚步慌乱的跑出去打电话。
温向晚浑身没有一点人气儿,脸上更是苍白的近乎透明。
陆行渊机械的抱着她,不敢靠近她的鼻息。
救护车匆匆赶来,医护人员跟着佣人一起冲进房间。
纵然见惯了生死,但大家还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二十分钟后,温向晚被推进了抢救室。
陆行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抢救室上的红灯。
陆母闻讯赶来时,就看见陆行渊像块‘石头’一样坐在那里。
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他脸上的神情,让陆母几乎快要认不出他来,本想指责温向晚的话也就那样梗在喉咙里。
半个小时后,急诊上的灯息了。
没有变成绿色。
陆行渊骤然看向抢救室的门,心中倏地“咯噔”一下。
医生从抢救室走出,面色沉重。
陆行渊立即起身快步走过去,声音沙哑:“怎么样?”
“请节哀,病人失血过多,而且没有任何求生意志,我们尽力了。”
陆行渊如遭雷击,面上瞬间失了血色。
陆母也是一惊,下意识看向陆行渊。
医生身后,护士将温向晚从抢救室推出,她的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
陆行渊突然间是那样的害怕,他站在旁边,可是却没有一丝勇气揭开那层布。
他只是想让温向晚听话,不要想着离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小时后。
温母温父赶到了医院。
温父窝囊了一世,这一次却直接冲上去揪住陆行渊的衣领,大声质问。
“你娶向晚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她为什么会想要自杀!”
陆行渊颓着身子,无言以对。
温母扑在温向晚身上,哭的嘶声裂肺:“我可怜的女儿……”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晚上。
陆行渊回去的时候,佣人已经将卧室里全部清理干净,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神色有些恍惚。
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没有一丝温度。
第二天。
一夜未睡的陆行渊从房间走出的时候,下巴上已经出现了些青色的胡茬。
佣人看着陆行渊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有些害怕。
但想到楼下等着的人,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陆总,程氏的程总来了,在楼下等您。”
陆行渊脚步一顿:“程君颐?”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