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晨才梳洗完毕,便去内院寻了花折枝。
他迈步进来时,文月正在给花折枝梳发髻,而怜儿则在一旁给花折枝挑选首饰。见他进来,怜儿与文月齐齐俯身向他行礼。
他瞧见花折枝的一头青丝悉数盘在了脑后。
“为何要盘上去?放下来更好看些。”他柔声道。
闻言,三人便都转过头来看他。
花折枝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再见他时。
直到文月与怜儿为花折枝打扮好,他才起身:“好了,该去用膳了。用过膳我们就出发,如何?”
他说这话时看着花折枝,花折枝也不好再避着他,她点了点头,说道:“好。”
秦晨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先行出了房门,往用餐的正厅走去。
待几人用过早膳,秦晨便为花折枝戴上了早就备好的面纱,两人并肩走到府门外,而后由一众的丫鬟簇拥着她上了马车。
有百姓瞧见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上了世子府的马车,却无人瞧见那女子的模样。
所有的行李都早已备齐,秦晨与管家交代好世子府的事宜,也跟着上了花折枝的马车。
车夫一见秦晨上了车,便扬鞭催马启程,一行人就这样缓缓出了京城。
与秦晨跟花折枝先前说好的一致,他们一路南下,风雪很快就掩盖了他们先前留下的痕迹。
众人一路便走边玩,一路上怜儿就像被放出鸟笼的小雀一般,这瞧瞧那看看,也不回家,就是在不停地玩乐,回来还一直在花折枝耳边讲述自己的见闻,连带着花折枝也没有往日那般阴郁了。
一扶起谢景晟,她就一个劲儿往谢景晟身上贴去。
谢景晟转头捏住那女子的下颌,半眯着眼细细打量她:“不对,你不是折枝……说,你是谁?”
说着,他手下骤然用力,几乎要将那女子的下颌给捏碎了。
“啊。”那女子痛呼出声,她放低了声音,求饶道:“王爷,奴婢……奴婢只是担心王爷,王爷饶命啊……”
谢景晟身上的气息一冷,他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推开那女子,冷声道:“你是哪处当值的丫鬟?”
那女子跌坐在地上,吃痛娇呼一声,随即慌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本王在问你话,为何来此处?”
那女子唯唯诺诺了半晌,眼见谢景晟的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奴婢……奴婢是看守烟侧妃的,烟侧妃让奴婢来寻您,说是……说是……”
那女子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谢景晟的面上浮现出怒气,花雨烟?
那个女人可真是胆大包天,都被做成人彘了,还如此不安分!
他低头看着跌坐在自己脚边的女子,宛若看着一个死人:“花雨烟说了什么?”
“烟侧妃说,王妃死了,她又成了那副模样,您身边再没有任何女人了。她说,若是奴婢想出头,就……就该在此时来寻王爷,兴许……”那女子断断续续地说着,越说心中越慌,她低着头,看也不敢看谢景晟一眼。
“呵,出头?”谢景晟冷笑一声,“本王的女人可不好当……还是说,你羡慕花雨烟?”
那女子闻言,想着花雨烟昔日风光的排场,刚想点头,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花雨烟如今的惨状,她赶忙摇了摇头:“不,不,奴婢不羡慕烟侧妃,王爷饶命啊!”
说完,她就趴在谢景晟脚边,疯狂地磕起头来,只盼着谢景晟能放过她。
下一刻,她又听到谢景晟的问话:“那你可羡慕王妃?”
那女子愣了片刻,本想点头,却又想起这些日子听花雨烟念叨的谢景晟与花折枝的过往,她的面上也不由地出现了向往之色:“王妃……奴婢自然是羡慕的。”王妃之尊,有谁不羡慕呢,何况她只是个丫鬟。
谢景晟勾起唇角,冷声道:“羡慕什么?”
那女子小声嗫嚅道:“王爷对王妃用情至深,奴婢……”
“用情至深?”谢景晟听着这四个字,却觉得这好像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呵。”他自嘲般的笑了笑,看向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既然羡慕王妃,那本王就成全你!”
那女子闻言,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谢景晟,她心头涌起狂喜,王爷这意思是要她做王妃吗?
可是,她一个丫鬟,怎么有资格做王妃呢?原本她趁着王爷难过来勾引他,也不过是想做个侍妾罢了。
虽然想不明白谢景晟是如何想的,但这女子觉得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赶忙趴伏在地上磕了个头:“奴……妾身多谢王爷……啊……”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脚踩在背上,踩得她整个人趴倒在了地上。
“本王说成全你,只是想让你也尝尝王妃曾受过的苦难,你不是说羡慕王妃吗?”
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肖想做他的女人,他谢景晟,这辈子只有过一个女人,也只碰过一个女人,那就是花折枝,即便她早已死了,也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