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也不希望时父到去世都不能跟时律解开心结。
这两父子,值得更好的结局。
只是沈语有自己的希望,时父,却也有自己的坚持跟执着。
他被扶回床上后,依旧只是摇头,不肯松口。
“小语,我的本意是不叫你们任何一个人知道与担心的。”
“你责任心强,舍不下我,现在我已经很愧疚为你的生活添了许多麻烦……”
“……小律,就不要告诉他了。”
“我们时家的人,咳咳,都将生与死看得很淡,我只希望,我过世后,你们能再带我去一次加国,就把我的骨灰洒在我们上次住的那个院子的枫糖树下。”
“……然后,你们每年带着孩子们来探望我一次,让我听听孙子孙女们的笑声闹声就够了。”
……时父呼吸困难,却还说个不停。
沈语为他佩戴上氧气,向立地站在一侧为他输液换药,听到时父最后那句话,多看了沈语一眼。
用眼神问沈语怎么回事儿,时父还不知道她跟时律离婚的事儿?
沈语回应了一个让他不要提这个话题的眼神。
……
在药物的作用下,时父才终于停止了交代,昏昏睡去。
“他这个情况必须住院了。”向立地看着床上一夜间憔悴得不成样子的男人,叹气。
“肿瘤已经到处扩散了,不化疗,保守治疗呢?他接受吗?”
“不影响生活质量的保守治疗他可以接受,能拖一下时间的话最好。”
沈语觉得时父现在犯轴不肯告诉时律他的情况,时间久了或许就会转变想法了吧?
“那我收他入院了,时家那边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
沈语点头,“他让我跟时律还有爷爷奶奶撒谎说他去旅游了,我现在要回去帮他拿点换洗衣物。”
现在还不到七点。
沈语回去时宅拿衣服的时候,许多佣人上前打听情况。
沈语说了时父要去旅游的事儿,有信的有不信的,但是大家还是统一说辞不会对外泄露消息的。
时父的房间。
沈语替他收拾了几套贴身的衣物装进了行李箱。
箱子就是从时父衣橱里拿的。
打开之后,一些相片跟日记本噼里啪啦的掉了出来。
沈语弯腰去捡,视线瞟到了日记本上的一行字,身体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