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的书法那么出名,你看这歪歪扭扭的字,像他的字吗?你真是……”
“顾景旭,我知道,我爸爸曾经对你很好,你舍不得他,所以我容许你在我面前放肆一回,但是你没必要这样字字句句都侮辱我的智商,这就是我爸爸写的遗书,他去世之前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他一直在苦捱,想等年底给我再过一个生日,他连笔都拿不稳了,当然写不出来当年那样好的字了……”
“好,就算这个字迹不像时叔叔,你能解释,那这份遗书里,让你卖这样卖那样,还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全部处理掉,甚至连央城的房子也要这么着急脱手,为什么?”
顾景旭把遗书里的详细内容一条一条摘出来看,确实很奇怪。
沈语看着时一佳。
她被苏炎搂在怀里,也很伤心,“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他都去世了,我难不成还能去问他为什么吗?”
“你把遗书还给我!”说着,时一佳伸手要抢顾景旭拿在手里的信纸,“早知道就该按照遗书上面的要求,不给你们看了。”
“佳佳,我觉得顾景旭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觉得这份遗书上的一些要求很奇怪,佳佳,你是亲眼看到你爸爸写下这份遗书的吗?还是……”沈语问。
时一佳眼泪汪汪的看向她,“小婶儿,我爸去世那天我整天都有手术,下手术台后才看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我爸爸都已经送到停尸房里面了,我爸的律师都比我先过去,他甚至帮我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这份遗书也是他给我的。”
“然后我也是从他口中才知道时雅白天去看过我爸爸,她一走我爸就病危去紧急抢救了。”
“你自己听听,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这正常吗?从头至尾你都没有跟时叔叔接触过,外人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是吧?”顾景旭真的是生气了。
这个时候。
连瑜念都不哭了。
她让大家都冷静点,也呵斥了顾景旭一声,让他好好听时一佳说,无论这件事情真相是什么,时一佳失去的是父亲,她是受伤最大的那个人。
“行,瑜念姐,我听你的。”
顾景旭看了瑜念一眼,又扫了时一佳一眼,“进去说吧,外面天都黑了。”
苏炎也忙打圆场,“进去说,进去说,坐下来说。”
几人回到房子里。
时一佳坐在沙发上,将那天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其实时雅回来那天,我爸就知道了,那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如果他去世了,不要通知时家人,我当然不乐意了,觉得肯定要告诉小叔的吧,毕竟我爸治疗的钱都是小叔在承担,而且他隔段时间都会来看看他。”
“结果我爸说,最不能告诉的就是小叔,还说如果我念着小叔的好,就瞒着他,瞒的越久越好。”时一佳说得眼泪直流,“小婶儿,虽然遗书不是我爸亲手给我的,但是这些话是我爸亲口跟我说的,我觉得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但是你也知道的,时家人当年的过去个顶个的复杂,他不愿意提,我也不好打听,总之他肯定是为小叔好,才这样做的吧。”
这一点,沈语不否认。
顾景旭也点头。
瑜念作为一个局外人,淡淡道,“这件事儿的对与错,看来不是那么好评判的,要不,还是等时律回来跟他说一声吧。”
“要告诉小叔吗?”
时一佳比较忐忑。
沈语摸着她的手,“佳佳,你小叔对你,对你爸爸都很好吧?”
“当然了。”时一佳从不怀疑,她对时家的其他人,包括那两位老人,都没有非常好的印象,但是时律,她可以肯定他是时家最为她父女两着想的人。
“那我觉得时律有权利知道这些。”
说着,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时一佳的手,“别怕,你说的时候我跟你一起。”
“小婶儿,谢谢你,有你在,我小叔都要温柔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