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桥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但是白衬衫的领口上还有口红的痕迹,在忙些什么也是不言而喻了。
时律盯着那一抹刺眼的红,伸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住了殡仪馆,将他一扔就扔了好远,“霍司桥,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了。”
霍司桥这才看到自己领口的红色痕迹,唇瓣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脸上的表情也只剩下了晦涩。
“抱歉,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
“不用来了。”
时律冷声打断霍司桥的话,“如果你真的有心,去医院看看瑜念。”
“小念,她怎么了?”霍司桥愕然,想起上次被瑜念撞到自己跟吴菲菲的事儿,脸上情绪黯了下去,“我还是不去了,她不会想看到我的。”
“她出车祸了,沈语说她是看到车来了就往车子上冲,你觉得她怎么了?”时律在这个时候,还能浪费时间站在这里跟霍司桥说这些,是真把他当朋友的,“她病了。”
心病。
这个病,只有霍司桥能解开。
“我去了,又能说什么呢?我……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
“沈语知道了我对桑允慈的那个承诺了。”时律突然转移了话题。
霍司桥一顿,紧接着抬眸看他,“那你,你们……她……”
“她要跟我离婚。”
霍司桥噎了一下,“但是你们刚才不是……你们……”话没说完,霍司桥又想到以沈语那样成熟知性的性格,是不会做出在葬礼上跟时律闹不愉快的事儿的。
只能说这件事儿,不是他们外人能随便评论的。
霍司桥叹了口气,“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几个小时前,小慈来找我,要我娶她……”
霍司桥正在点烟,听到时律这句话,抽进嘴里的烟都来不及吞,张嘴,“她有病吧?现在跟你提这个,你是好心承诺,他妈的还当成是什么金令牌的吗?”
霍司桥跟其他央城的公子哥不一样,他一直都不咋喜欢桑允慈。
听到这,更是怒火蹭蹭冒。
“你可别说跟我说你答应她了,时老二,你一直说让我摆脱过去真真实实的活一次,这句话现在我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才是那个最需要摆脱过去的人,至少要先摆脱桑允慈。”
霍司桥想到时律竟然在今天,在伯父的葬礼这一天被桑允慈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心里就来气。
“我答应她了。”
说起来,时律也心里懊恼。
那个时候。
沈语没来。
他就像是被丢在孤岛身心俱疲的伤员,对生活已经不想采取什么反抗的手段了,那个时候,就算桑允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恐怕他也会躺平逆来顺受了。
只是当看到沈语的那一秒。
就紧紧只是看到他,时律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之前也错了,现在更错了。
他没有办法放开她的手,更没有办法牵起别人的手了。
但是。
话已经说出口了。
承诺,也兑现了。
他,还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