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许多人都熬了夜。
大家能喝酒的就尽情喝酒,能唱歌的就放声歌唱,能跳舞的纵情舞蹈,甚至脸季泉声这种不唱歌不喝酒不跳舞的,也在这一晚喝到了微醺。
没错。
季泉声也正是加入了这个“大家族”。
他成功的除掉了季也,将季家重新掌握回了自己的手掌心。
他帮衬在沈语身边,将因为时律的“失踪”而风雨飘摇的越泰支撑了起来。
他用自己正直的人品获得了顾知行的信任。
而同时,他又什么都没有跟沈语说,只是默默的做着可以做的事儿,保持着距离跟边界感。
这一晚。
沈语单独敬了他几杯酒。
一杯敬往事,两人在花园里说起往事朝朝暮暮,沈语没有哭,只是笑,笑着说自己何其幸运,季泉声以及季家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的自己的身边,他们都拯救了她的人生。
一杯敬未来。
沈语知道季泉声把国外的所有资产都抛售了,专心留在央城发展了,很是惊讶,也沉默了。
“声哥,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沈语沉默良久才开口。
季泉声却又举了杯,模样微醺的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笑着道,“以前爷爷说,成功的商人需要随时保持清醒,酒是万万喝不得的。但是语宝,原来喝酒这么让人快乐。”
沈语哭笑不得的看着季泉声通红的脸颊跟有些迷离的眼神,拿过了他手里的杯子,“声哥,你喝醉了,别喝了,我去给你换杯蜂蜜水。”
说着,沈语起身进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后面的季泉声在她进屋之后,迷离的双眼瞬间清亮醒透了。
眼底蔓延开的丝丝血色,都是悲怆跟无奈。
他没有办法,明知道沈语不爱自己了,但是他还是不想听到那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所以怂了,装醉了。
季泉声捏了捏眉心,望着天际的那轮圆月,心头叹息。
时律呀时律,你何德何能,能让语宝对你坚定至此。
季泉声呀季泉声,坚持再坚持,时律不在了,你留在语宝的身边,就算没有名分跟身份,一辈子也会很快就过去的。
有什么事情,比能留在语宝身边更幸福的呢。
想着。
季泉声眯起了眼眸,唇瓣也勾了起来。
……小院儿里,夜已深,热闹却经久不息。
这样的热闹,也感染了房间里的霍司桥。
刚才朋友们都已经依次进来陪他坐了许久了。
其实霍司桥病着这数个月,并不寂寞,每个朋友只要一有空就会来这里坐一坐,即便他时常痛得说不了话,又或者是用了止疼药,神思不清说不出话,但是朋友们都会絮絮叨叨的与他说上好久。
可以说,这几个月,霍司桥的房间里都没有断过人。
这不。
外面的人载歌载舞,顾景旭坐在轮椅上陪着霍司桥,也笑得很灿烂,“桥哥,我哥今晚很高兴呢,他都唱了两首歌。”
霍司桥大喘气,却也是高兴的,“别人,唱歌要钱,你,你哥唱歌,要命……”
“……我们,我们这些朋,朋友里呀,只有,只有,时,时老二……”
“桥哥,别说了。”
顾景旭抬起虚弱不堪的手,摸了摸霍司桥的手,“说起二哥,我们都又要哭了,别人在外面欢声笑语,我们两个就快要死了的人还在屋里为二哥流泪,唉,何必呢。”
“桥哥,你累吗?”
顾景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