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稚咬唇不答。
男人以为她害羞,又没空再逼问了,上前想拿点信物,就瞧见了脖子上的半块玉佩。
他一把扯下来,揣在怀里,对她道:“这辆火车三天后到岳城,我会派人在火车站接你!我现在还有事,不方便带着你,你自己当心!”
说罢,他揣好顾桑稚的玉佩,火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等男人走后,顾桑稚从被褥里伸出了手。
她掌心多了把枪,最新式的勃朗宁。
看着这把枪,她眼神泛出嗜血的精光,唇角微翘,有得意的笑。
被男人抢走的那个玉佩,她根本不在意,她没想过要那玉佩带来的婚姻,更没想过用这块玉佩保住婚姻。
玉佩不是她的筹码。
而她偷过来的枪,可值钱了!
划算!
“这种新式勃朗宁,有价无市,黑市都买不到,他是军政府的人。”顾桑稚判断。
男人爬到她床上时,反应很快,还带着一把很锋利的匕首,顾桑稚失去了制服他的先机,却同时摸到了他裤子口袋里的手枪。
顾桑稚一直想要一把自己的枪。
她怕男人想起枪丢了,顾桑稚不出声,成功转移了男人的注意力,直到离开,男人都没留意这茬。
她不知男人是谁,对方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浑身带着傲气。
他说在火车站接她,大概是在岳城有点势力的。
顾桑稚不会自投罗网。
第2章姊妹恶
顾桑稚说服来接她的小管事,放弃火车,改乘船去岳城。
她不想被那个男人找到,要回这支勃朗宁手枪。
岳城那么大,不走火车站进城,不信他能轻易寻到她;哪怕寻到了,顾桑稚也把枪藏好或者拿去黑市卖个高价了,死不承认。
“火车三两时遇到管制,停车检查,我害怕,不如去改乘船,从码头进城。”顾桑稚轻咬着唇。
她唇瓣饱满樱红,雪白牙齿陷入其中,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叫人不由心中发软。
王管事虽然是个粗人,也懂怜香惜玉:“桑稚小姐别怕,咱们下一站下车,改乘船就是了。”
到了下一站,他们果然乘船。
乘船之后,顾桑稚对王管事也和颜悦色了些。
“我从记事起,就跟着李妈在乡下,家里都有谁,我不知道……”顾桑稚跟王管事打听消息。
王管事善谈,就把顾家之事,说了一遍。
顾桑稚颔首,和她了解到的差不多。
船比火车慢,他们迟到五天,才到了岳城。
顾桑稚自己拎着棕色藤皮箱,站在顾公馆门口,细细打量这栋法式小楼。
“这是我外祖父的产业。”顾桑稚心想。
顾桑稚的外祖父曾是岳城富商,祖上是开布匹行的。
她的母亲难产之后,她唯一的舅舅吸食鸦片膏,在烟馆里被人捅死。
外祖父白发人连送一双儿女,承受不住就去世了,所有的家业都落入了顾桑稚父亲的掌中。
“桑稚小姐,到家了。”王管事笑,上前敲缠枝大铁门。
“是啊,到家了。”顾桑稚轻叹。
这是她外祖父的产业,应该是她一个人的,当然是她的家。
自己的东西,她要慢慢找回来。
她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笑得很腼腆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