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靳言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里透着一丝内疚,“爸,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
谢渊听到儿子的声音,神色中透着温和,“怎么了?”
谢靳言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夫人则是侧首看了他一眼,“你那些伯伯叔叔,他们来吗?”
谢渊这才知道,老婆和儿子还叫了其他人,他混迹在官场上那么多人,立刻就明白了儿子的难隐之言。
他现在式微,身无一职,哪怕无罪释放,估计那些人也不想再和他有半分交集。
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爸,今天的洗尘宴可能没有什么人来,就我们家和阿止……”
谢渊的眼睛暗了暗,他笑了笑,儿子的心意他自然理解。
他现在无罪,儿子想要大办一场,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清白的。
只是……这些人现在都是眼皮子薄得很,不给面子不肯来。
“爸,我本来想着你好不容易出来,证明是清白的,想要热闹一下。结果……好多人都说有事。”
谢靳言越说越难受。
谢渊并不在意这些虚的,他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没事,不就是家常便饭吗?人少一点更自在,我就想和自己人说说话,其他人都不重要。”
谢靳言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
李卓妍心里也很难受,小声的安慰谢渊,“干爸,我……我等下给你弹琴,好不好?你想听什么曲子?”
她的安慰十分笨拙,但是却让谢夫人跟谢渊都十分感动。
知道她是打心眼里对谢家人好。
谢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妍妍最乖了。”
她又握住了谢渊的大手,“老谢,没关系,没人来就没人来,咱自己吃饭,等下多喝两杯,去去晦气。”
谢靳言则是低头给薄行止发了微信。
坐在另外一辆车上的阮苏就看到身边男人长吐了一口气,身子靠在座位上,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阿言打电话让人过来吃饭,没有几个人来。我在想要不叫六处的兄弟过来几个,热闹一下。”
薄行止头往后仰,一张俊脸上都是燥郁。
这次谢渊出狱,明摆着谢家是想要让京城这些人都知道,谢家还没有被打倒!可是现在这个洗尘宴上没有人去,那么这洗尘宴就没意义了。
他开始发微信,给六处的几个核心成员打了招呼。
然后又给他相熟的一些兄弟都打了招呼。
谢家现在谢渊没职没位,只有一个谢靳言还没有走上仕途,在京城这些人眼里,估计就觉得谢家从此以后要一蹶不振,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儿子虽然在薄氏当首席执行官,可是薄氏还是他薄行止说了算,所以……这些人估计就觉得吃这个饭就是浪费时间。
所以一个个的都找借口推脱。
现在他们估计就觉得谢渊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谢家以后不可能再崛起了。
“呵——”薄行止唇角泛着一丝冷笑。
他就看不惯他的好兄弟一家被人欺负,这些人现在不来,别到时候后悔。
薄行止想到的这些,阮苏自然也想到了。
她懒洋洋的坐在座位上,开始给自己相熟的一些人发微信。
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热闹,不过她姐姐姐夫家办洗尘宴,怎么着也得有人捧场吧?
这没人来捧场,这瞧不起谁呢?
她就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