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梁青渔艰难说道:“更何况平定江南水患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是四十年,六十年。”
“臣女病弱,等不到那一日。”
话落,梁青渔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而这时候,阿宝端着夏桑茶杯,深深呼吸。
梁青渔所言,其实阿宝仔细斟酌、考虑了不止一遍。
两年之后的那场惨烈江南水灾必须早做打算,梁青渔是极好的治河人选。但三州总督之位确实牵扯重大,而且江南的河道官场水深,梁青渔初来乍到,极难镇住江南官场那些牛鬼蛇神。
最好的决定是,设三州副总督。
知人善任,阿宝已经请了罗刹佛动用白玉京在楚越之地的情报网,帮忙找到一个人。
说起来,要找到那人,应该很简单。
阿宝记得前世记忆里,那人是明年的春闱状元。
吏部库房里所留存的官员文书,把那个人的籍贯,家中亲友,曾就读哪家书院,师从何人,载录的一清二楚。
然而,罗刹佛的手下拿着她给的籍贯前往那人老家找了数月,村民们却说——从未见过那人。
那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思及此,阿宝惆怅道:“我本想找到他,请他和梁姑娘联手。”
梁青渔好奇:“他,是谁?”
这一问,叫阿宝回想起了前世。
登基的第三年,阿宝除掉了罪大恶极的林总督。
第二年,梁青渔病死。
之后不久,阿宝便收到孟观镜的奏折,自请调任河道官。
阿宝允诺了孟观镜离开帝都。
随后,孟观镜实地量察江南河道,修筑堤坝,疏通河渠,然而殚精竭虑的河道一途走的越深,孟观镜越发现他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