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昏昏沉沉睁开眼,入目是简陋茅草屋顶。
紧接两张脸强势挤入视野,出现在他头顶上方。
“大胡子叔叔!你总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再要不醒我真要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咋咋呼呼的,是苏安那小子,咧着白牙笑得刺眼。
还有个木木的小脸蛋,小奶音幽幽,“毒爷爷说再不醒,给你灌粪肥。”
“……”大胡子一股呕意上喉,直接牵到伤口,疼得他想一了百了,“毒、不……侵……”
狗逼玩意儿!
“诶!孙子,叫你爷爷啊?”老头背手,迈着二八步从外走进屋,三角眼曲成弧形,“来来,告诉爷爷谁给你开膛破肚的?”
“滚你爷!”
“不识相了不是?要不是想知道谁干的好事,爷爷会救你?安分点,你现在是老子砧板上的肉,知道不?”
大胡子被气得原地升天。
忍住。
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他好了再了结这狗东西!
“啧,卖什么关子,赶紧说!等着呢!”老头又是一声呼和,走到他旁边,拨他眼皮,捏他牙关,掀他衣服。。23sk。net
大胡子额角青筋又是一阵暴跳,砧板鱼肉,不过如此,草你娘!
于门外,又传来一道轻柔嗓音,“毒老,他刚醒应是没什么精神的,恁重的伤,昏睡了几日,身子还虚得紧。”
人随声至,伴骨汤清香,在空气中缓缓氤开。
年轻妇人布裙荆钗,容貌清秀丽雅,手托汤盅。
“秀儿你给这东西煲汤?他配喝么他!”老头看到浓香骨汤越发不满,三角眼往下一斜,用眼角看躺着的男人,“付钱!药材抵银钱也行!”
“毒老,这是小安让炖上的。”苏秀儿无奈,走近了把汤盅小心搁放在床头近处小木桌,期间只瞧了男人一眼。
放好汤就垂首转身离开。
大胡子眯眸凝着那道消瘦纤细背影,忍痛咬牙,“小娘们,在林子里,是你揪老子胡子吧?”
消瘦背影一僵,落荒而逃。
大胡子再次草了声,果真是!
当他伤重昏迷就不知了?扶他回来那两王八一个掐了他手背一个捶了他后腰,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徒北山住的全他娘一群鼠辈!
一旁,毒不侵跟苏安、甜宝六目相对,各自嘴角抽抽。
最后老头跟小子捧腹大笑。
毒不侵视药材如命,大胡子就是视胡子如命。
秀儿揪了人胡子?
甜宝小手挠了下鼻子,戳戳兀自咬牙切齿的男人,指着那盅汤问,“喝吗?”
“喝!”不吃东西咋活?
“我姑姑炖的,你喝了,揪胡子不计较了。”
大胡子侧眸。
小女娃在他眼前攥了下小拳头。
“……”
满满一盅汤,汤色熬得奶白,味道浓香扑鼻,味道却清淡不腻,很适合重伤初醒的人喝。
苏安一口一口的喂,愣是把一盅汤喂完了。
大胡子打了个饱嗝,依旧觉得饿,“没饭?”
在旁等他喝汤等半天的老头满脸不耐,“差点被开成两半,肚子里的东西好险勉强兜着,就这还想吃饭?急着找阎王喝茶呢?”
“……”被怼一通,大胡子难得没杠嘴,毕竟话难听却是理,关乎自己的命,大意不得。
“大胡子叔叔,你功夫也不赖了,除了我妹妹还有谁那么大能耐,把你砍成这样?”苏安放下空汤盅,忧心问道。
大胡子自动忽略某句话,“不知,那日我去六分舵处理帮务,突然中的埋伏。”
随行的人全折了,只有他一人拼死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