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漆黑的夜色将整个星空包围,苏希希站在院子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个时代,远比她想象的要黑暗,她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却发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明天卖完猪肉,她会去做一件事情,也许会让她万劫不复,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是无所谓,可她的孩子们怎么办?万一事情败露,那些人找他们的事怎么办?
那个男人那么狠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希希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个两全的办法,她正想回屋睡觉,这时突然听到对面传来舞刀弄枪的声音,苏希希不由得朝那边走去。
一件事情揣在心里,就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在心里喘不过气,苏希希想找个人说说。
这个人必须绝对信得过才行,苏希希决定去找燕墨痕,打开门走到对面,敲了敲门,对方似乎没听见,又接连敲了两遍后门才打开。
燕墨痕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月光照在他脸上,把他脸上的汗照的发亮,很显然,他没料到这么晚是苏希希过来。
燕墨痕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让路让她进去的意思,简单明了的问:“苏娘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还是没有呢?”
苏希希咬了下嘴唇,朝里面望了一眼,继续说道,“方便进去谈吗?我家里的人多,可能我说的内容太过于严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燕墨痕听到这,立刻让开一条路:“进来吧,应该也不会有人在外面走了,不然,恐怕会影响你的声誉。”
“无妨。我都守寡那么长时间了,该尽的义务都尽到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燕墨痕:“……”
他一个大男人倒无所谓,再说,他不是这个村的人,就算有闲言碎语,他只大离开这里就是了,可苏希希不一样,她是本地人,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的。
苏希希进了屋,屋里一如既往的干净,燕墨痕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就像专门训练过似的,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苏希希见燕墨痕进来,这才走到燕墨痕身后,把门关上,并插上了木栓,燕墨痕见苏希希这样,倒是有些不懂了。
苏希希这样,是想……
绝对不行。
燕墨痕的脸顿时暗沉下来,正要说一说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却见苏希希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燕公子,你的伤口可都好了?”
“都好了,我之前并无大碍,还要多谢你的良药,不然,也不会好的那么快,我给你的那块羊脂玉,你也不要,那就等日后有机会我再把这份恩情给还了。”
他燕墨痕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绝不浪费感情。
苏希希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并不计较之前的事情:“燕公子,君子立于世,当不拘小节,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并不是个小角色,你时常帮助村民,有侠义之风,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石门镇,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安全。”
燕墨痕:“此话怎讲?”
苏希希组织了下语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就见燕墨痕的表情由平静变得愤怒,他攥紧拳头,不断发出咔咔的声响,忽而抬起头回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怕惹火上身?为什么告诉我?你就不怕我告诉那些人,将你灭口吗?”
苏希希笑容灿烂,像一朵盛开在悬崖之上的雪莲花,无畏严寒,顽强生长:“我既然跟你说,当然就不怕,人生不过头点地,我只遗憾于,我不是一个好娘,没有保护好我身后的人。”
至于她自己就无所谓了。
燕墨痕看着苏希希,越发看不懂这个女人了,按理说,村里的妇人该相夫教子,种地挖菜,老实本分的过完一生,她为何要趟这趟浑水呢?
苏希希见燕墨痕迟迟不说话,干脆问道:“燕公子,可是为难?当然,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若是不想,我也不会为难你,打扰了,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