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砚一直都挺不敢真正激怒贺山南。
别看贺山南表面上看起来一副似乎挺好说话的,别人对他的评价也多说是谦谦君子的好名声。
可沈书砚知道,其实贺山南并不是那样。
他的温和外表只是伪装,他骨子里面透着狠,透着冷。
这让沈书砚觉得害怕。
这次不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沈书砚说不上来。
她迎上他冷厉的眸子,沉着声音回:“我要跟晏谨之在一起,从那次你在纸醉金迷撞见,说我跟他是野鸳鸯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没等他开口,她继续说:“我这次的确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因为他把证据给了我被以前的合伙人用他们的规矩教训了。我也知道花钱叫个护工就行,但我就是不想欠他什么,不想跟他纠缠不清。人情这个东西,最是难还。”
“贺山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左右逢源不择手段为了钱可以一再降低自己底线的女人。但是……”
她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但是我跟你的时候,也只跟过你。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不过你也不会在意。”
“是我误会了,觉得你听了我说的官司之后起码会问一声我找的谁当律师,是我自以为是地觉得你起码会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在我的事情上。”沈书砚最后的声音里透着苍凉和无力,还有说不上来的疲惫感。
因为事实是,贺山南多一秒的时间都没有放在沈书砚的身上。
这个结果比认为贺山南插手官司的事儿,更让沈书砚觉得心中荒凉。
哪怕是养的小猫小狗,出了问题,都得留心一下吧。
她问贺山南:“既然这么不愿意花时间,你又为什么借着醉意来白象居呢?”
她顿了顿,小声嗫嚅:“既然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打算放过我呢?”
说完,客厅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死寂里。
无形的压迫感四面八方地涌来,沈书砚觉得连呼吸都有几分不顺畅。
随后,男人凉薄的声音抵入她的耳中:“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他仿佛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而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一路划过她的胸口。
指间拂过她前面的弧度时,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栗。
这并非什么亲密的动作,一点亲密的感觉都没有,只剩下慌张。
他的手一路往下,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
他说:“沈书砚,你说我怎么放过你?”
有什么话像是被堵在沈书砚的喉间。
她身子还在抖,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因为客厅里的暖气不够足而冷的。
贺山南身上的寒意褪去,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他收起放在她小腹的手,伸过去摸她的脸。
她躲了一下,但到底没有逃过他强硬的动作。
他说:“乖乖,我信你这一次,没跟晏谨之有什么。至于我相亲……”
“真要我相一百个?”
沈书砚脑子里面乱哄哄的,说:“那个群里有好几十个姑娘,排队等着跟你相亲。”
“什么群?”
她把那个八卦贺山南跟张慧的群给贺山南看了。
他啧了一声,“从这儿知道我跟她相亲的?你倒是挺关注我。”
“不知道被谁拉进去的。”
手机在贺山南手里,她看到贺山南退出群聊并且删除。
他慢条斯理地说:“老太太安排的,我不去她要生气,只是走了个过场,我对张慧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