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砚被关进了会所地下室房间里。
一开始她是慌张的,当初她的确是拿烟灰缸砸了梁康的脑袋,但那并非致命伤。
梁康是死于心脏病发,送医路上抢救无效死亡的。
就算视频真的落到警方手里,她那也算是正当防卫。
被侵犯的时候,她还不能反抗吗?
只是,手机被抢,无法与外界联系。
这个房间除了正门之外,只有一个狭小的天窗。
把椅子垫在桌子上倒是能够到窗口,但击破天窗声响太大,势必惊动到外面的人,要赶在他们进来之前爬出去。
至于会所外面是怎么一番景象,沈书砚不得而知。
也不知道赵曼丽到底有没有报警。
算了,指望赵曼丽还不如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沈书砚将桌子推了过去,又把椅子垒在桌子上,爬上去看了眼,外面好像是会所的露天停车场。
她敲了敲玻璃,并非坚不可破的钢化玻璃。
乌漆嘛黑的天色里,藏在某辆车子后面,倒是能躲过搜查。
来这个高档会所的客人非富即贵,程立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搜寻她。
惊动了那些顾客,程立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沈书砚从椅子上跳下来,看到了床头旁边的台灯,走过去把插头拔掉,将复古台灯倒拎在手里。
守在门外的安保在巡逻的时候听到了从房间里面传来的声响。
安保先是怔愣一下,然后拿房卡刷开了房间的门,冲进去一看,赫然发现桌子椅子垒在一起,通往外面的天窗破裂,玻璃上甚至还挂着鲜红的血。
安保立刻拿着对讲,吼道:“妈的,那个女的跑了,在露天停车场,赶紧去搜!在程哥发现之前,把人找到!”
“外面到处都是监控,我看她能跑到哪儿去!”
安保一边说,一边往外头跑去。
……
贺山南让侍应生开了一瓶98年的罗曼尼康帝,还非常贴心地跟张慧说,这是她出生那年的红酒。
点的菜,也都是菜单里没有的。
张慧刚刚看了眼菜单的,罗曼尼康帝最便宜的都没低于十万。
跟她年纪一般大的红酒,她估算不出价值来。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呈上,张慧觉得吃的不是晚餐,而是她的坐立不安。
吃到一半,她借口想要去卫生间。
她给朋友打了电话,诉说了今天晚上的情况。
“我初初还觉得,他可能就是个能力有点出众的富二代,在父辈的庇佑下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觉得以我的学历和家庭条件,跟他在一起倒也是般配的。”
“但是我今天才发现,他和一般的富二代不一样。下午他的司机接我去了他的公司,等他下班的时候听他开了个视频会议,中英德三国语言自由切换。说得太专业,我什么都没听懂。”
“虽然他是很神秘,很帅,还很谦和,但总觉得跟他不在一个阶层里……是很迷人,但也很危险……试一下?我倒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张慧确实是挺失落的,毕竟相亲那么多次,贺山南的确是那么多人当中,最有魅力的。
他们两的差距并不单单是财富。
她笑了笑,又说:“他坐过牢呢,以后小孩儿不能考公。”
张慧并未意识到卫生间里面还有一个人,等到挂了电话之后,隔间里的人才出来。
那个手臂明显染着血迹的女人开口就是:“麻烦手机用一下……你是张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