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点生气,米线估计烫过头会没有什么嚼劲。
当然也没想到,从电梯下来的时候,会看到贺山南站在窗边抽烟。
他一身休闲装,倒是跟先前那抹身影有几分重合。
眼神只浅浅对上一秒,沈书砚就收回视线,恍若无人地转入走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酒店走廊是铺了厚厚的地毯的,不管什么鞋子走上头都消了音。
她没回头,不知道贺山南跟上了没有。
她也不是很清楚贺山南为什么会在这里,显然不是偶遇。
就是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点恍惚,有一点意外。
四星标准的酒店,这一层也不是豪华套房楼层,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从口袋里将房卡拿出来的时候,也正好转身,瞧见了跟在她身后不远的贺山南。
到底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188的个子在层高并不算高的走廊里显得有些逼仄。
他目光凝视沈书砚,淡淡开口:“白象居的东西,你没收拾干净。”
“那你让保洁丢了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沈书砚矗立在门口,没有要开门进去的意思,“还有其他事吗?”
“买的什么?”他瞥了眼她手里的打包盒。
“砂锅米线。”
他走了过来,声音依旧懒懒的,说:“看着不错。”
“十五块钱,小区门口的摊摊,营业执照都没有。”
言下之意是,这不是他贺公子会吃的东西。
“再不吃就凉了。”贺山南道,偏了偏头,示意她开门进去。
沈书砚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思索片刻,才说:“我们好像,已经分手了。”
“进去说。”
“不进去。”沈书砚将房卡背在身后。
这种情况下进了房间,也许三两句话不合,就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男女之间的关系嘛,往往做一顿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贺山南的耐心,却也是依旧有限的。
他目光浅淡地看着沈书砚,说道:“你那天,是故意的。”
他倒是会推卸责任。
虽然……她的确有那么几分故意的成分在。
她不愚钝,那时候他都已经说了好几句安抚她的话,按照她以往的人设,应该会来一句“开车注意安全,一切顺利”。
可她还是执意说出他走就分手的二选一的话来。
所以是不是故意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所以分开之后,她可以不给他打任何一个电话,不发任何一条消息。
甚至,当晚就搬出了白象居,在下午经历过意外的情况下,离开了安全的白象居,选择了相对不那么安全的酒店。
沈书砚轻轻笑了一声,“我以前听人说,会哭的小孩儿有糖吃。我觉得还要加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给糖的那个人,得心疼哭的那个小孩儿。”
虽然早就知道,但要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情绪。
“贺山南,你又不心疼我。”
怎么会给她糖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