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砚当时没顾上那么多,她想让他们轻一点。
沈书墨现在就是个精神恢复没多久的,智商停留在小学生阶段的患者。
但她过不去,他们好几个人摁着沈书墨,把他摁在地上,给铐上了手铐。
被解救下来的江知安指着沈书墨,怒斥道:“就该把他关在精神病院里,永远都不要放这种疯子出来!”
旁边的女警训斥她:“你也给我老实点,你不刺激人家,人家会攻击你吗?”
“我……”
“别你我了,跟我们去局里,录口供!”女警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另外两人将江知安给领走。
把江知安带走之后,女警又走到沈书砚这边,询问道:“你是沈策安的女儿,沈书墨是你哥哥?”
“对。”沈书砚目光盯着沈书墨,可能是江知安消失在了视线里,他没有先前那么亢奋。
见他冷静下来,民警才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沈书砚长舒一口气,问女警:“方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沈策安为什么……算了,我不想知道,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可以带沈书墨走吗?”
女警对他们的家事不感兴趣,目光只越过沈书砚,往她身后的男人看去。
沈书砚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快要摔倒的时候,有人扶了她一下。
她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先前吃饭的时候说有事离开的晏谨之。
可偏偏是沈书砚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时候,沈书砚余光里瞥见了走进来的贺山南。
不光她看到了,已经被铐住的沈书墨也看到了。
不知道沈书墨想到了什么,他扑通一声跪下,冲着贺山南的方向,脑袋使劲地嗑在地板上。
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全场静默,看着沈书墨疯狂又诡异的行为。
沈书砚当时,想当个乌龟,缩进壳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把脑袋露出来。
……
沈书墨被送进了医院,打了镇定。
医生说可能是受到刺激,看恢复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去更专业的精神病院。
民警跟沈书砚说了情况,沈书墨应该是偷偷跑到会所去找沈策安的。
沈策安现在是会所的总经理,目睹过程立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大抵是看不惯女儿被辜负,所以在程立今晚跟女孩儿亲热的时候,拿刀从后面捅了程立。
程立这会儿还在医院做手术,伤到了肾。
证据确凿,又是监控又是凶器,跑不了的。
沈策安已经被关了起来,家属这边可以找律师了。
不过沈策安这种刚刚刑满释放人员,二进宫的话,会判得严。
沈书砚当时说:“你们去找江知安,她才是沈策安的女儿,这件事我不管。”
女警只是跟沈书砚把情况说明,随后就走了。
沈书砚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很疲惫。
彼时,一个温热的纸杯碰了碰她的脸颊。
沈书砚抬头,瞧见了晏谨之。
他说:“喝点吧,热巧。”
“谢谢。”沈书砚接过纸杯,打开盖子,醇厚的巧克力牛奶的香味蹿进鼻间,将她从混沌中拉了回来。
晏谨之在她旁边坐下,“放心吧,沈书墨肯定会没事的,顶多就是强行送进精神病院。”
“嗯。”她喝了一口,只觉得热巧甜腻到发苦。
平日里是喜欢这些甜甜的东西的,这会儿觉得难以入口。
她捧着杯子,放在膝盖上,声音低低地说:“就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因为程立多撩了几个女人,就去捅他为江知安出头。可却让我攀附周尤,去拿捏……”
拿捏贺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