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山南那双深邃眸子的注视下,沈书砚似乎有什么话从喉咙里面冲破而出。
“点……”她喉咙很哑,不知道是许久没有被水滋润过,还是医生说的心理性失声导致她嗓音一如昨日的沙哑。
她似有些着急,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腕。
不过贺山南并未催促,也并不着急。
着急的是沈书砚。
只是那话尚未说出口,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那人很着急,甚至连给里面的人等待的时间。
上一秒敲门,后一秒推门进来,伴随着男人急切的声音,“书砚,你——”
晏谨之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躺在病床上的沈书砚汗涔涔地攥着贺山南的手腕,脸上表情疲倦,但面色绯红。
而两人过进的距离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不知道在他进来之前,这两人在做什么。
晏谨之收起脸上着急忙慌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
贺山南站直身子,倒也没有第一时间把手腕从沈书砚手里抽出来,目光淡然地转向晏谨之。
晏谨之:“麻烦贺总帮我照顾女朋友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不劳贺总操心。我自己的人,我自己会照顾。”
听到晏谨之的话,贺山南只是将刚才沈书砚攥着他手腕的手,反手给裹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问沈书砚:“他说是你男朋友,他是吗?”
沈书砚这会儿其实心思根本就不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满脑子都是梦里贺山南紧紧攥着她的手质问她点点身份的画面。
所以这会儿贺山南就算并未用多大的力道,她都觉得手被他捏疼了。
不仅是疼,还有一股子无以名状的心虚。
她不是很在状态地借着贺山南手上的力道坐了起来,眼神也没怎么看晏谨之。
猜到他为什么事情而来,又是一件让她头疼的事儿。
而没有得到满意答复的贺山南倒是似有若无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沈书砚立刻摇头。
不是男朋友。
虽然早就跟贺山南交代过,但并不妨碍他要当着晏谨之的面再让她承认一次。
贺山南:“晏总,强扭的瓜不甜。”
晏谨之的表情短时间内瞬息万变,除了对沈书砚卖队友行为的愤怒,还有她又一次选择贺山南的无奈和不爽。
“我有别的事儿跟她说,我记得贺总跟她现在也没什么关系,没道理阻止她跟其他人见面。”晏谨之觉得自己没有摔门离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贺山南这会儿有电话进来,想必也是不会让晏谨之跟沈书砚单独待着的。
他低头看了眼沈书砚,没多说什么,只捏了捏她的手,而后拿着手机从病房里面出去。
病房门被关上之后,沈书砚有片刻的松懈。
有些话其实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但错过了那个时刻,就又感觉像是悬在心上的大石头。
晏谨之走到病床边,脸上是不爽的表情,不过除了不爽,还有凝重。
他跟沈书砚说:“昨天沈策安跟程立他们的人走了之后,跳楼自杀,你知道的吧?”
沈书砚点头,总觉得喉咙还是堵着的,不怎么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