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途自然是不敢把这件事瞒着周尤的。
被沈书砚支开之后,就给周尤去了电话。
江途说:“傍晚跟着沈小姐的时候,应该是被发现了。后来没追上,找人查了才知道南少带沈小姐上山了。但是后来南少把沈小姐一个人留在山上,可能是吵架了,具体什么原因,不太清楚。沈小姐后来又去找了南少的私人律师宁不为。”
从江途这边看来,就是沈书砚跟贺山南那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周尤听完,明显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多余的事,不用跟我汇报。”
江途不是很明白,老板像是对前任余情未了,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让他露面。
这种暗中保护的事情,女方并不知道,就不会感激他,也不会发现他对她还有感情。
可要说还有感情,老板又不回国追求,就这样相隔万里。
那是半点可能都没有。
江途收起思绪,跟周尤说:“沈小姐并不希望我将这件事告诉您,说是不想您跟南少再产生什么嫌隙。”
“我会当不知道。”
没聊几句,周尤便挂了电话。
此时是纽城的上午九点,和宋城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洗漱一番,他得去公司。
手机里还有姐姐贺水北发来的消息,说她要生了,问他要不要回去看他的小外甥。
他的确很久没回去了。
他拿了手机过来,给姐姐回消息:我抽时间回去。
……
贺予执在这个别墅区里跑了半天,愣是没瞧着除了那几个保镖之外的人。
这里太大了,跟迷宫似的。
还是晚上,他根本找不到出口。
最可气的是,那个乱认儿子的叔叔,竟然开着车子在他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也太小瞧他逃跑这件事了吧!
等他找到穿制服的叔叔,一定要让制服叔叔把他关起来!
不过现在是找不到了,他太累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打算休息一下再跑。
他不动,保镖们也不动,贺山南的车子也就停在那边。
怎么看,都像是父亲在教育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做人。
贺予执大脑飞速的转动,想了半天,然后起身,径直往贺山南车子那边走去。
小家伙站在跑车旁边,也得亏超跑底盘低,他能跟坐在车内的贺山南平视。
他用近乎商量的口吻跟贺山南说:“好吧,就当你是我爸爸吧,但是我现在不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跟我妈妈在一起。你不能强迫我,也不能把我跟妈妈分开。”
“我就是你爸。”贺山南纠**。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
小家伙第一次觉得,跟人沟通怎么这么困难。
可能是没办法了,也累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感觉比他任何一个噩梦都要可怕。
所以再开口的时候,贺予执声音里都带着一丝丝的哭腔,“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去找我妈妈……我今天才知道……才知道姨姨就是妈妈……我要妈妈!”
哭了。
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比贺山南往日见沈书砚哭得还要厉害。
这说哭就哭的本事,是遗传沈书砚的吧?
“别哭。”贺山南声音冷硬。
但这凶凶的声音更是把贺予执给吓到了,一边哭,一边说:“谁家……谁家爸爸……这么凶啊!呜呜呜……妈妈,我要妈妈!”
贺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