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微信上有撤回提醒,沈书砚都觉得刚才可能是眼花了。
那条消息,按照沈书砚对贺山南的了解,是带着点恼意的。
但没隔几秒,贺山南的消息重新进来。
就三个字——还没死。
和那条撤回的消息相差不大,不过就是没了后面那一段。
沈书砚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
沈书砚:我在病房外面,可以进去看看你吗?
点击发送之后,她又补了一条:外面有保镖在。
贺山南没有再回她。
看这个意思,应该是拒绝了。
沈书砚没再继续给他发消息,又在楼梯间里坐了一会儿,打算离开的时候,楼道的门从外头被打开。
她惊了一下,回身发现推门进来的是刚才守在贺山南病房外的保镖。
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皆是一愣。
不过沈书砚觉得这个保镖应该不认识自己,为惊扰到她道了歉之后就下楼去了。
这个保镖走了,那贺山南病房外岂不是没有人守着吗?
沈书砚犹豫两秒,而后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深夜的医院走廊很安静,尤其是特护病房这一层,更是安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书砚脚步放轻,悄无声息地走过护士台,趁着里头没人的时候,迅速走到贺山南病房门口。
其实那时候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去看贺山南要像做贼一样,生怕被别人看到。
可能潜意识里面觉得,她跟贺山南那点不清不楚的关系,最好无人知晓。
她拧开病房门,里面没有开灯,但窗帘开着,依稀能够借着清冷的月色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他好像睡着了,呼吸均匀,胸口有规律的起伏。
离得近了,沈书砚能看到他微微拧着的眉心。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不然怎么连睡觉都要皱着眉。
单单是这么想着,沈书砚就抬了手,想要用指腹将他眉间的褶皱给抚平。
指间刚刚感触到他眉间的温度时,男人便迅速抬手,扣住她的手腕,试图将人跟摁在床上。
但又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小腹的伤口,他嘶了一声。
不过还是结结实实地抓着来人的手腕,将她摁在了病床上。
沈书砚没有反抗,动作再大点,估计能让他再进一次手术室。
只匆匆地说了一句:“是我,南哥。”
“知道是你。”男人的声音带着点点的怒意,却并没有将她松开,“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保镖连你都打不过?”
这要是说那个保镖偷摸着出去了,跟背后捅人一刀有什么区别?
而且看起来,并不是贺山南把人支走方便她进来。
她低低地说:“我以为是你让他走开的呢……”
他听到男人低嗤一声,然后松开了她的手,语气很淡地说:“你想象力挺丰富。”
沈书砚被松开,很快地从病床上起来,问了一句:“你伤口刚才有没有撕裂啊?”
“不知道。”贺山南在床上躺好,也没要开灯看一眼伤口的意思。
他对她,还是冷淡得要命。
安静两秒之后,贺山南说:“看完了就走,我要睡了。”
“那我看看你伤口有没有出血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