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南是去找周尤的。
那些小伤看着不严重,但先前发炎还伴随低烧。
这两天他一直留在沈书砚病房等她醒来,所以周尤怎么样,他的确不怎么清楚。
还得跟周尤讨论一下这件事的后续。
此时的周尤跟靳揽月还有她的下属,在他的病房里面。
那几个下属一人一台笔记本电脑,公事公办地坐在旁边记录着什么。
从他跟蔡家的恩怨开始,到蔡思婕安排人到公寓里面把他绑架走。
靳揽月静静地听,听到农场那边之后,问了一句:“可以具体一点吗,怎样的施虐?是简单的身体上的暴力,还是性。虐?”
周尤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散漫的表情有些些微的变化。
反问一句:“有什么区别吗?”
靳揽月认真回答:“量刑不一样。”
没等周尤开口,靳揽月便继续说道:“不过在纽州过往的案例里面,暂时还没有女性因为这种事情被判刑。如果周先生这件案子能够胜诉的话,倒也是开创了一个先河。”
这种案例的先河?
好像还挺有成就感?
靳揽月啧了一声,“这个案例,估计以后能成为教学案例,让以后的学生好好分析分析。”
周尤从靳揽月的话语中品出了些许异样的感觉来。
不过周尤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性·虐!我没被强·奸!”
“那周先生就好好配合。”比起周尤起伏的情绪,靳揽月就要淡定多了。
她从容地说:“你跟你父亲之间的矛盾你们自己去解决,我只负责这个案子。我想周先生你也想尽快将坏人绳之以法,所以,就不要互相浪费时间。不过最终浪费的,是你父亲付我们的律师费。”
周尤:“……”
靳揽月合上电脑,说道:“我看周先生你今天状态不好,还是再约时间吧。”
彼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很快,贺山南推门进来。
刚才里面的对话,他听了个七八。
贺山南跟靳揽月说:“靳律师,周尤可能经历了那些事情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靳揽月给了几个下属眼神,后者收好文件和电脑,一言不发地从病房里面出去。
等他们将门关上,靳揽月才跟贺山南说:“贺先生,我是受周局所托来给周尤当律师的,这些事情我会直接跟他对接。”
言下之意,并不需要贺山南来从中斡旋。
贺山南挑眉,倒是显得他有些多管闲事了。
靳揽月补了一句:“不过这个案子贺先生也是当事人之一,回头一些细节我会向贺先生询问。贺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靳揽月递上名片。
“我没带名片。”贺山南接下靳揽月的名片。
“没关系,有需要我会联系周尤。”靳揽月说完,微微颔首之后,便从病房离开。
贺山南目送靳揽月离开,等人走了,他才转身回来看着周尤。
显然周尤这会儿情绪挺大的。
他说:“这靳揽月,离谱。”
“你也别因为她是周叔找来的律师,就跟人家有情绪。”
周尤哼了一声,“你没看到么,明明是人家有情绪,还说我是不是被蔡思婕给强——”
一个男人,健全的,有一定身手的男人,被蔡思婕给强迫。
按照靳揽月的想法,蔡思婕又因为这件事给判刑了。
那周尤觉得自己也没有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