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僵了一下,没有推开沈青檀的手,顺势坐在杌子上。
沈青檀卷起赵颐的袖子,将他的手搁在脉枕上。
顾长生给赵颐切脉。
沈青檀让陈院使将赵颐的情况,如数告诉顾长生。
陈院使不知内情,瞧见是一个年轻人给赵颐治病,并且还是一个有眼疾的人,心里大失所望。
即便是如此,他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告诉顾长生。
“他在娘胎里便没有养好,先天体弱,一岁时中了毒。一开始并不是我救治,不太清楚情况。之后是我接手,他吃过的方子,治疗的法子,全数都记录在册子里
陈院使拿出两本厚厚的册子,随即意识到顾长生看不见,便又耐心的通读给他听。
直至全都读完了,陈院使观察一下顾长生的表情,他清清冷冷地坐在那儿,极有耐心地听着,并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陈院使松一口气:“五日前,他吃了最后一粒化毒丸,身子骨没有将养好,便赶路来到宝华县
顿了顿,他问:“不知这位后生,你可能医治?”
沈青檀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下意识屏住呼吸。
“能顾长生不间断的听陈院使讲了一个时辰,按一按胀痛的太阳穴,“他的身子骨虚弱,先调理好,再解他体内的顽毒
陈院使一怔:“小友,你能治?”
“嗯
陈院使得到确切的答案,正要与顾长生促膝长谈一下,却见他眉心紧锁,隐隐露出一丝疲态,便不好再叨扰。
顾长生忽然开口:“陈院使,我说方子,你记下,去煎药给他喝
陈院使求之不得,知道顾长生耳朵灵敏,便在前头领路。
顾长生起身,循着陈院使的脚步声去往外屋。
沈青檀悬着的一颗心落定,她的眼睛里含着热泪,紧紧地握住赵颐的手。
千盼万盼,终于盼来这个好消息。
赵颐安抚似地捏一捏她的手指,想要同她说几句话,却抵抗不住的睡了过去。
沈青檀的心下意识揪了起来,随即想到顾长生可以治好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拉着被子给他盖好,沈青檀起身去往外屋,向顾长生打探一下赵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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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吏部尚书府门口,一辆马车朝国公府飞奔而去。
马车急急停在国公府门口,四夫人手里拿着一封信,从马车上下来,快步从角门进去。
倏然,她脚步一顿,一道高大的身影朝她逼她,她下意识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