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珩收回视线,忍笑对霍氏道,“挺好玩不是么?徒北山不曾这样鲜活过。”
“是很鲜活。”霍氏两手叉腰,看着男人夕阳下笑得别样勾人的脸,“狗男人,你啥时候也鲜活鲜活?”
她惯了这样调戏男人,本以为对方这次又会跟往常一样避而不谈。
不想,男人深邃眸子移过来,眉眼映着暮色霞光,轻笑,“我逃家时曾中过毒烟,熏了嗓子。毒不侵医毒双绝,确实不负盛名,我似有两月余不曾咳嗽了。”
“毒烟?!我说你怎么一个小咳嗽怎么治都治不好!谁害的你,你报上名字老娘杀他到天涯海角!”
“此前因余毒难清,担心圆房于你有害,委屈了你这么多年。”男人凝着怒发冲冠的妇人,身子微往前倾,唇角微挑似逗,“娘子,今夜圆房?”
霍氏腿一软,险些一屁股摔坐地上,吭哧吭哧大喘气,随后同手同脚逃也似的冲进灶房,“你突然转、转你大爷的口!我我我我做饭!”
“噗嗤,外强中干。”
霍氏,“……”这是在回敬她以往笑话他不顶用?
“霍子珩!你别嚣张,老、老娘一辈子骑你头上!”
话毕立刻捂住耳朵,拒绝狗男人勾人笑声传入耳中。
艹!
刚刚的话气势不足!
给她机会,她可以再挑衅一次!
是夜吃过晚饭,霍氏把自己关上房间里,狗狗祟祟翻出压在箱底十几年的红色嫁衣,换上一身喜色,又对镜描了唇眉,这才将房门打开,又飞快返身坐回床畔。
心儿怦怦跳,紧捏的手心不停冒汗。
男人入房,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她面前。
霍氏紧张得不自觉屏了呼吸,眼瞅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抬起,霍氏猛地抬头喊停,“等会!”
霍子珩一顿,挑眉,眼底意味调侃。
霍氏两手交叉身前,叮嘱,“我想起有点事儿没办,你等我一会,就一会,马上回来,别想着跑我告诉你,老娘吃定你了!”
“你做什么去?”
“去找甜宝!”
“作何?”
“咳!”霍氏越窗而出直接往苏家院子飞。
霍子珩望着尚在摇曳开合的木窗,片刻后低声一笑,有忍俊不禁,更有愧疚及心疼。
彼时苏家刚吃过晚饭,一大家子坐院子里赏月闲聊,霍氏着一身喜色描眉画唇的突然从天而降。
苏家人,“……”
没回神呢,地上哒哒走的小甜宝就被霍氏紧紧抱住了。
妇人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沾沾小甜宝!保佑信妇一举得女!不求多,生个甜宝这样的就行!”
话音落,人又咻的一声不见了。
苏家人,“……”
他们愣是没来得及吭一声。
茫然又茫然。
两家热热闹闹间,苏家对面被人圈出的地基开始动工了。
一如苏老汉之前所料,有人在他们对面建房,家里很快就要多出个新邻居。
因为新屋子就在对面,一家子进进出出的时候总能看到进度,眼瞧着平地变新屋,免不得好奇及兴叹。
“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人,性子好不好相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