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漂亮的眼睛弯了弯,瞧着旁边狗尾巴草晃得漂亮,随手折了根叼在嘴里,“师父,该回去吃饭啦,师娘只准你出来半个时辰。”
霍子珩,“……”
心头涌动的酸涩及感动,被娃儿这句话硬生生折断。
教人哭笑不得。
师徒俩大手牵小手,又沿路下山。
甜宝被师父当成拐杖用。
到得山脚,草丛后面突地钻出四个小子,齐齐涌到霍子珩身边,“师父!你又给妹妹开小灶!厚此薄彼!”
“这就做得太明显了啊师父!哪有这样打击自己徒儿的?男娃不值钱啊?”
“为师者当一视同仁!这可是师父你自个说的!”
“在山上教了甜宝什么,也得教我们!师父师父师父——”
小子们聒噪起来,也能让人头疼。
霍子珩扫过身前耍宝四人,唇角扬起,心头最后的郁结似也不知不觉散去。
“行了,莫要吵了,师父头疼。我先回家吃饭,你们师娘还等着呢,都散了。”
“师父——”
“已经下课了。”
“师父!!”
男子信步,唇角笑意不落,秋阳柔软,消去了眼尾红愁。
到得家门口,确定师父不受纠缠,四个小子齐齐大叹一声,垮着步子进家门。
院门一关,四人立刻神色一变,把甜宝架起往菜园子走。
阿爷阿奶在堂屋,其他大人在灶房,菜园子清净好说话。
甜宝被摁在菜园地头受审。
苏武,“今天师娘不对劲,一早上恍恍惚惚的看着满肚子心事,甜宝,是不是师父遇上啥难处了?”
苏安,“甜宝,现在下课了,我们不是师弟,是哥哥,要尊长!得说实话昂!”
苏文,“本来我们想跟上山的,知道瞒不过你,这才耐着性子在山脚等!你要也不说,哥哥跳脚给你看了啊!”
白彧,“是愁银子还是别的?还是……跟昨日事情有关?”
昨日他们去了内城,今儿一早师父就带甜宝单独说话。
他猜测当中有关联。
甜宝看看摁着小肩膀的四只手,抬头,小表情可认真郑重,“有,师父有大事。”
“什么大事?”异口同声。
“师父有仇家。”
“谁?!”
“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们。”甜宝起身,轻松把四只手顶开,拍拍屁股走人,“饿了,吃饭。”
“……”
故意吊他们胃口。
四人看出来了。
在小苏家蹭了顿午饭,白彧回家后直冲书房找他爹。
“爹,那几个露胳膊的,查出底细没有?”
白奎看着尚在开开合合的木门,习以为常收回视线,“还没有,正在查。儿子,这事儿急不得,再给爹一点时间,那些人来历比较神秘……”
白彧打断准备长篇大论的男人,“那就别查了,直接杀了。”
“……”儿子,别这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