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冥蛇帮库房,抄了冥蛇老怪身上的铁哨,一行头也不回离开。
毒不侵还颇有遗憾,“可惜冥蛇帮主不在,让他逃了狗命。”
“冥蛇帮帮主很神秘,几乎没在帮里露过面,所有大小事务全由冥蛇老怪代为打理。”大胡子哼了声,心魔消除,再提起冥蛇帮,他已不再忌讳。
白彧闻言眸心动了动,“我跟甜宝打归一阁的时候,阁主也同样不在。但是归一阁的神兵图碎片、毒王谷请柬、剑魂,还有冥蛇帮的铁哨……这些联系起来,证明三个势力之间是有关联的,站在他们背后的或许是同一个人。对方的势力网之庞大,超乎我们想象。”
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捧着白彧脑袋扒拉,苏安,“可以啊白彧,这你都能想到,脑子是怎么长的,哥扒来看看。”
少年甩开他,笑骂,“滚蛋。”
苏文苏武也扑了过来,四个少年在夜半乌漆嘛黑的山林里追打笑闹,脚下如履平地。
百晓风折扇轻摇,嘴角翘起些许弧度,他儿子女儿哪个都不差,“此行尚有意外之喜,甜宝,马脸吹哨子的节奏你可记住了?”
甜宝立刻掏出哨子,林中刺耳噪音起,三短一长,“嘘嘘嘘、嘘——”
众,“……”
他们宝儿天赋卓绝,吹哨子总能吹出跟哨声没有半文钱关系的嘘声。
寻常模仿不来。
前头四小子,“哈哈哈哈!”
大胡子,“噗嗤!”
毒老头忍,又忍,“桀!”
甜宝丧着小脸把哨子扔给干爹,以后再不玩这破玩意儿了。
百晓风肩头抖动,接了哨子,除此什么都没多说,没让甜宝拿不死人来试验。
他知道,甜宝不想这么做。
当日望鹊楼里少女低声的一句对不起,背后藏着的感同身受的愤怒悲哀,在场另两人皆不曾释怀。
一行回到之前的山坳休息,天亮后再继续出发。
天际破晓,遥远处公鸡打鸣。
太阳跃出地平线冉冉上升,沉寂一晚上的济阴山脉开始热闹起来。
一队官兵策马急赶至山脚下,下了马就往山上冲。
附近村庄有胆子大的百姓已经先一步抵达冥蛇帮,本想看个热闹,却被帮内惨状险些吓得魂不附体。
威名赫赫的冥蛇帮,此刻满地蠕动的大活人,人人身上皆不见外伤,就是站不起来,连手也软绵绵搭在两侧无法抬起。
场面乍见让人头皮发麻,骇人又恶心。
官兵到场后甚至来不及驱散场中百姓,立刻矮身查探各人情况。
“捕头,这些人内脏无损,也无外伤,从脸色看亦无中毒迹象,但都无法站立且口不能言,这种情况我等从未见过。”
“后院有打斗过的痕迹,其中一间房整面墙都是刑具,且全是使用过的,每个刑具上都有陈年血迹!”
“铁钉板、夹棍、倒刺皮鞭、琵琶钩、烙铁、脑箍、吊索……这刑具比我们衙门大牢用的还齐!冥蛇帮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捕头打扮的人脸色沉凝,看着脚边一个个脑袋无法支棱,歪着脑袋拼命往上瞧朝他求救的人,一双双眼睛赤红,嘴里吐着如蛇鸣般的嘶嘶声。
场面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人不可能无故如此,是有人下手了。
用这样的方法折磨人,心肠之冷硬狠辣可想而知。
“兹事体大,我们先回衙门,把事情上禀,听大人定夺!”捕头莫名不想在这里多待。
下手的人固然狠辣,但是从冥蛇帮搜出的那些刑具以及前院残留的宴后狼藉可知,冥蛇帮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冥蛇帮在这一代的威名他们当差的是早有耳闻的,只不过帮里什么情形外人少有亲眼得见,如今见着了,只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