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今天最后那场埋伏是冲着甜宝来的。
那么那些蛊虫,定然也是专门用来对付甜宝的。
绝对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甜宝的本事外人即便不知道全貌,凭着过往发生的诸多事情也能推测出一二,绝不会等闲视之。
血丝流虫,或许沾上一点点,哪怕是半截,也会让甜宝丧命,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
白彧瞳孔剧颤,胸腔起伏,嘴巴张张合合良久说不出话来。
及至察觉少女又皱了眉头,他才强自压下心头起伏的情绪,抬手拍拍她额头,笑道,“我知道了,既然虫子被你掐了,应该不会对你有太大妨碍,先回房休息吧。”
少女脑袋歪了下,转身,“白彧,你跟老婆婆一样爱操心。”
“嗯。”后方少年声线柔和,“甜宝,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
少女身影很快消失在甲板,少年仍站在那处。
月光偏移,一缕黯淡月光照亮他隐藏的眉眼,冷得骇人。
运船由大胡子亲自掌舵,在运河上几乎一路没停歇,行了大半个月。23sk。net
下船时,几人又是另一副不起眼的面貌。
有了上次露馅的教训,老头的头发被染黑了,百晓风的香味也没了,大摇大摆走在街上没有一个人朝他们行注目。
也是脚踏了实地,几人才发现这大半个月时间里,坊间、江湖已经全是他们的传说。
酒楼、茶楼来往食客、茶客众多,向来是听八卦最好的地方。
龙元国都城价格最平、客人最多的百姓茶楼里,茶客们聚在一处高谈阔论。
“可惜当时我们不在场,没能亲眼瞧见,当时的场面是真吓人!”
“上百江湖高手啊!还有外围全是官府派去的弓箭手!你们想想何等阵仗?那八个穷凶极恶之徒愣是在这等阵仗里杀出一条血路,破开城隍庙逃了!现在苍梧西城的城隍庙墙还没修缮好呢!”
“你这人说来说去说不到重点,去的那一百高手活着出来的只剩寥寥十数人你怎么不说?还是亏得最后胆怯了腿脚快,逃过死劫!有人后来跑去城外水松林看了,到处染血!岂惨烈二字能形容!”
“唉,九万两黄金啊,重金悬赏的告示现在仍旧贴在城墙上,却是没人敢再去揭榜了。”
“谁敢去揭?不说有没有命花,先问问有没有命去赚吧。”
“我估摸至少五十年内不会再有人去揭榜了,那八个人,现在是各国通缉榜上的凶残之最!”
凶残之最就坐在大声议论的食客旁边,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喝着一壶十文的粗茶,吃着一碟十二文的桂花糕。
几人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之意,时不时还跟热议的茶客搭两句话,问个究里,听人再把八人的凶残夸上一夸。
出了茶楼走在大街上,走片刻就能遇上一队巡城的官兵,表情严正肃杀。
整个都城戒备极严。
“这龙元只有大越三分一大吧?皇城的守卫倒是比大越还严格。”苏武压着嗓子低低调侃。
苏安哼笑,“龙元国皇帝怕死,苍梧城围剿失败,开始担心自己项上人头了。”
苏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某猜连夜来他已经梦了自己十八种死法。”
仨又在废话,甜宝不凑合,偏头问身边少年,“国库地点记下了?”
少年翘唇,眸色如水凉,“地图在我脑子里,既是买咱人头的银子,自当成全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