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们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刚才醒来,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待想明白处境时已经被押着走到两军对峙的空地前,被迫着跪下,脖子上抵上了冰冷刀刃。
只待大越主帅一声令下,他们立马人头落地。
“唔!唔唔!”八人无一求饶,也无一人面露惶恐惊惧,任凭身后人怎么压迫,膝盖一次次弯曲又强撑着一次次站起,为将的风骨未有丢下一分。
只是几人目光落在闻人靖身上时,眼睛红了,嘴里唔唔有声。
不知想说什么。
似在留遗言。
似在告别。
断刀回头打了个手势,袁家军立刻停了动作,任由这些人笔直站着,不再迫他们下跪。
他们亦都敬血性汉子。
只是既为敌,也不会对敌人心软。
春日的风拂过脸颊带着凉,很温柔。
断刀在马背上静坐了片刻,对面棕色战马上的人始终未发一言。
他也不再多置一词,右手举起,缓缓落下。
袁家军的刀随着他手势举起,往下劈。
“住手。”沉默良久的漠北王终于开口,两个字既沉又厉。
袁家军挥刀的动作顿在半空,待主帅再次打出手势后退到一旁。
“袁将军,你赢了,我闻人靖再输一招。”闻人靖视线转到断刀脸上,缰绳在他手心压出印痕,他的语调却能依旧保持冷静平稳,“事情至此,你我也无需再兜圈子说暗话。我北襄八位将士,交予本王带走。八个小贼的事情本王不再追究。今日你我各自撤兵,今日之后如何,各出奇招各凭本事。赢了是真材实料,输了本王也无怨言!”
“漠北王不愧是北襄上下拥护的信仰,如此,一言为定。他日若在战场再相见,输赢各凭本事,我袁尧绝不惧。”
两军主帅阵前交锋,气势旗鼓相当。
八个俘虏回到北襄阵营,漠北王亦没有食言,立刻领兵退去。
只在离开前,最后问了袁尧一句话,“他们在你军中?”
“袁某不知王爷在说什么,我倒是也有一句话想王爷解惑,三日前你所杀的,当真是边关小镇无辜百姓?”
“袁将军莫不自己去查?”
最后谁都没能从对方嘴里得到答案,有实则彼此已然心知肚明。
一场看着无解的战事就这么结束了。
北襄那边什么情况,有一样呢边境线拦着,袁家军这边难以得知实情。
但是袁家军是真的兵将同乐了整整一天。
老柴跟粮草官早上往粮草库交接当天需要的食材时发现,已经半空的仓库竟然被塞满了。
满得库门一开,里头堆挤的东西哗啦啦的往外溢出来。
在门前空地上滚了一地。
两人抬头往上看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仓库顶盖似乎都被里头塞着的东西给顶出了缝隙来。
多出来的这些东西,米面粮油皆有,连小罐子的油盐酱醋都备齐了,还有熟食,以及蒸到一半没熟透的肉包子。
以及数百坛好酒。
老柴跟粮草官下意识把东西重新塞回仓库里,塞不下的放到备用仓。
总之谁都没往外大声嚷嚷,颇有种闷声发大财的默契。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弄来的。
肯定是甜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