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靖立于寒风中,望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迟迟未动。
突觉可笑。
他闻人靖纵横半生,游走于阴谋诡谲,感情于他亦是谋利的工具。
身在此情此境,江山社稷最重,情可有可无。
可他独独喜欢她,即便不纯粹,亦是真心。
是以甘愿以友人身份相伴,从不曾强迫。
即便如此,她弃他时,亦如弃敝履。
此一生,唯付一次真心,却是求而不得。
终究打动不了她半分。
强撑重伤走出宫门,已是强弩之末,男人昂藏身躯轰然倒塌。23sk。om
“主子!”候在马车旁的飞云飞身而至,闻到主子身上浓重血腥味时脸色大变,“主子,你受伤了?是女皇干的?!她怎敢——!”
“闭嘴!”一手紧紧攥住飞云手腕,闻人靖咬牙维持最后一丝清明,“本王、返北襄途中、遭遇刺客,与她、无关!”
飞云胸腔起伏,到底不敢逆主子意,将他背上马车直往别馆,先行治伤。
若主子在这里出事,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北襄也绝对不会与西陵善罢甘休!
届时的西陵,休想再有安宁!
皇宫寝殿。
内殿烛火明亮。
凤临褪去龙袍换了身便服,面容平静,已窥不到浮动的情绪。
锦嬷嬷打来热水,替她细致清洗双手,将上头沾染的血气洗净,“皇上,您今晚冲动了些,此事若传到北襄,定会引出乱子。”
不过确实解气。
可惜,还是不能让闻人靖死在这里。
凤临垂眸,淡道,“冲动有冲动的好处。皇陵被人偷偷潜入,这个消息已经满朝皆知,朕既是西陵皇帝,绝不能息事宁人。今日刺伤闻人靖,既可压一压朝堂上的声音,也能把彧儿他们的作为隐去。世人只会记得动我西陵皇陵的人,是闻人靖。”
锦嬷嬷拍了下脑袋。
瞧她老糊涂了。
小主子一行的作为若要论罪,可不比闻人靖轻。
皇陵被破开的大洞,严欢带人修补,花了一个多月才补好。
这个黑锅自然也要扣到闻人靖头上。
等双手洗干净,凤临走到外殿书案前,命锦嬷嬷移来照明灯笼,提笔修书。
锦嬷嬷在旁瞅了眼,瞥到最先一行字:北襄帝亲展。
“皇上,您这是给北襄皇帝递信?”
凤临嗯了声,“北襄漠北王动我西陵皇陵,不容轻拿轻放。虽大局要顾,但我西陵的脸面也要讨回。北襄必要对此作出赔偿。”
锦嬷嬷即刻点头,无比认同,“皇上英明!”
这边厢两个大国邦交岌岌可危时,甜宝跟白彧照顾了一个多月的菜种子已经分出胜负来了。
空间土加空间水种植的菜种子出苗最快,长势最好,摘了就能做菜了。
普通土加空间水种的次之。
空间土加普通水种植的长势处第三。
普通水土种植的最差,受季节及气温影响,连芽都没冒出来。
“如你所料,你拿出来的水土确有奇效。”白彧蹲在两个木匣子前,话语间若有所思,“甜宝,这是试验出来的结果,不过……这未必就是那些水土的全部用途,或许还有别的。”
“别的?”甜宝眼光微闪,立刻明了青年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