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莫立人引荐,原本不起眼的大堂角落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甘振宇自然知道抓住机会,跟西陵二公主即刻攀谈,不卑不亢进退得体,毫不失仪。
同时他心里疑惑之余,也隐约浮出答案。
他跟莫立人根本不熟,多年前也压根没一块喝过酒,但是莫立人一来竟然就把他认出来了还主动打招呼攀谈,更是将西陵二公主引荐过来,冲的绝对不是他甘家的面子。
那就只能是得益于他身边其他的人面子了。
心里有了底,甘振宇言谈间也更为自然放松。
很快,原本在四周摆出事不关己态度的他国使臣们开始陆续往这边挤,将二公主、莫立人等簇拥在中间,连带大越也得了不少好脸色。
只有紫球被人挤来挤去,挤出了边缘。
热闹一直至甘振宇带着随行出了驿馆,莫立人及二公主找地方安顿,大堂里才恢复成之前模样。
安阳王这才走到被冷落良久的禹王身边,装模作样叹息,“禹王,刚才不是本王不想帮你说话,实在是你欠考虑了。龙元、伤邶、陵江、大融等等,几国是一条绳子上绑着的,确实理应同仇敌忾,可你看看刚才其他几国的做派,你道他们为何不来帮你搭腔?大越不可怕,可那几个通缉犯是真可怕啊!龙元皇的发髻长好了吗?”
说罢,他友好拍拍禹王肩头,负手走了。
禹王扭头盯着他背影,脸部肌肉抽搐扭曲。
落井下石!
事后插刀!
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周围全他娘是小人!
……
皇长孙府。
小厅里,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端坐雕花圈椅上,手里端着青花瓷杯盏浅尝慢品,“云秦这些年一直依附西陵,莫立人此人,与其说是云秦皇倚重的大将,听命于云秦,莫不如说他听命于西陵。他带着西陵二公主向大越示好,这般明晃晃的摆出姿态,看来诸国的关系要出现变化了。”
他面前躬身站着一灰衣打扮的小厮,“请主子指示。”
“暗中盯着便是。父王当即大典在即,朝中各部忙得无暇分身,等大典过了之后,其余的事情再说吧。”
“是,那王妃那边?”
青年执茶盏的手顿住,眼睛暗了暗,“我自有章程。”
“主子,还需以自身安危为要。”
青年没再说话,摆摆手示意小厮退下。
小厅里没了旁人,他方将茶盏往旁一放,闭眼靠上椅背,眉头不自觉皱起。
等再睁开眼睛,眼底所有情绪已经全然掩了下去。
他起身往外走,摒退所有想跟上来的下人,独自一人出了府。
……
临街天下酒楼。
二楼包间。
一张圆形饭桌坐满了人。
甘振宇,莫立人,二公主,以及腰间挂大越腰牌的侍女、侍卫聚首。
“你们胆子也真够大的,换身衣裳就敢大摇大摆跑到这儿来,尽让人操心。”二公主视线掠了一圈,最后停在白彧脸上,“连容貌也不遮掩一番?”
白彧着侍卫服,不说话的时候有模有样,一说话,嘴角一带笑,恣意就显现出来了,“不是有句话说,女大十八变,男大七十二变吗?九国通缉令上画的那几张脸,现在拿出来对着比,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我们来。”
二公主哼了声,视线一转落在“言官”脸上,“认你们认不出来,认老头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