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以群居,一老一少入场,如猛虎入羊群。
逮一个就能打一窝。
忙碌一个时辰满载而归,老头特地带去的大布袋塞得满满当当。
“没想到海寇手里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金银珠宝绢帛美酒……可惜地方太大,忙活这么久也没打多少海寇。”老头意犹未尽,“明晚鬼市开集,歇一晚,后天晚上继续劫富济贫!”
甜宝把老头肩上扛着的袋子接过来甩上肩头,嗯了声。
老头桀桀怪笑,“诶呀呀你这臭丫头,爷爷咋越看你越顺眼呢!”
夜间风大,迎面吹来带着海水特有的味道,又潮又咸。
于仲秋八月,已经带上沁人凉意,衣衫穿得薄了,让人胳膊上炸起鸡皮疙瘩。
毒老头瑟缩了下,翕动鼻子嗅嗅,“一股子咸鱼味儿……怪事,这味道老头怎么好像很久以前闻过?不是两年前昂,是更久以前!”
甜宝闻言,歪了下脑袋,“我很久以前,好像也闻过这味道。”
“看吧看吧,老头刚说什么来?怪不得老头看你越来越顺眼,这就是志同道合!臭味相投!桀桀桀!”
老头笑声虽怪,但当中欢快很是感染人,甜宝跟着弯唇笑开。
两人离开后,南岛一隅,躺在地上装死的海寇纷纷翻身爬起,奔走相告。
“速度去通知其团人,岛上来了两个大魔头,身手奇高,专找海寇团黑吃黑!”
“头儿,务必要想办法,那个老头儿说了,过两日还来!我们辛辛苦苦劫来的东西,到头全成了他们的,这样兄弟们谁还肯继续干!”
“召集各个海寇头头,有大事要商量!再迟个几天,咱老巢都要拱手送人占了!娘了个巴子,他们到底打哪来的!”
……
西北岛小木屋里静悄悄。
甜宝跟老头回来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脚步,免得惊醒鲁嬷嬷。
女子躺下时,鲁嬷嬷眼皮子动了动,最后破罐子破摔般沉沉睡去。
待早上睡醒出门,准备继续去打鱼时,嬷嬷方发现家门口出现很多佯装路过的渔民,片刻功夫来来回回在她跟前路过三四次,看她的眼神皆甚是怪异。
那种目光怎么说?
跟看稀奇物似的,两眼放光,既想靠近,又心生踌躇。
鲁嬷嬷咽了下口水,犹豫问最为熟悉的包头巾妇人,“你们不去干活,都杵在我家门口作甚?可是有事?”
妇人一下瞪大眼睛,稀奇得不得了,“嬷嬷,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昨晚、昨晚我们村里住的,家家户户半夜掉银子了!好多银子!我昨晚看见了,甜宝跟她毒爷爷去——”妇人往南方指了指,“去那边打劫、不是、劫富济贫去了!”
鲁嬷嬷,“……”
还真是劫富济贫?
她嘴角抿了抿,噗嗤一声笑开。
下一瞬,踌躇的渔民纷纷涌上来,围着她七嘴八舌兴奋说话。
嬷嬷被堵在中间愣是半步走不得,扭头想跟甜宝、小老头求救,瞄到那一老一少悄摸摸已经飘出好远了。
“……”
这边雀跃欢喜,另一边则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