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第一场雪来临时,大越玄景帝立后的消息也传遍天下。
各国纷纷来信恭贺。
待大典当日,诸国也皆有使臣前来。
如今的大越已不是以前的大越了。
即便明面上仍然是中等国,但是已经拥有了强势话语权。
当下形势,除了南桑,没有哪一国不乐意跟大越交好。
便是南桑那边,闫长空也递了信过来道恭喜。
只是乍看平静的邦交关系表面下,依旧藏着看不见的暗涌。
南桑越是按兵不动,所图后谋也越大,越危险。
诸国不敢掉以轻心。
这种等着毒蛇出洞吐信的感觉,分外煎熬。
时间转眼而逝。
流放之地春播结束,紧接就是魏离的册后大典。
从三月伊始,长京就不断有各国使臣团到来,热闹非常。
整个长京内外喜庆氛围极是浓烈。
皇上要立后了,大越皇室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又能开枝散叶。
朝臣们高兴,百姓也高兴。
京中各茶楼酒肆又迎来高峰。
“咱们大越上回这么热闹,还是七年前当今登基大典吧?”
“是啊,一转眼已经过去七年了,终于等来皇上立后了。”
“甘老太师三朝元老,家学渊源,甘家嫡长孙女雀屏中选,也是情理之中啊。”
“听说此次大典不仅仅是册封皇后,还一并选出了贵淑德贤四妃!还是甘老亲自谏言!”
“不怪甘老心急,甘老一心为君为国,自是巴望着皇室昌茂繁盛,可不得充盈后宫么?”
“此乃我大越盛事!城南驿馆里各国使臣已经早早抵达,就等着恭贺我皇!跟上次盛事相比,这次各国诚意可要足许多!”
“那是自然,咱大越今非昔比!要是没有大越,境外现在还在打仗呢!谁还敢似以前那般小瞧我国?”
第一茶楼大堂,说书先生抑扬顿挫说故事,茶客们埋头热议国事,端是互不打扰,一并热闹。
三楼走廊处,几人倚着扶栏,看着下方人头挤挤挨挨,饶有兴致。
毒老头排在最末,居高临下往下望,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曾经站在这个地方听热闹。
“宝,爷爷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咋那么熟呢?”老头挠胡子。
苏武见状,立马低声制止,“毒爷爷,不能挠!再挠胡子要掉了!”
“老头就说不粘这玩意儿,非要给我整上!这三根须弄得爷爷浑身痒痒!”
“长京人多眼杂,您老非要跟着来可不得打扮打扮?要是被人认出来就坏事儿了!出门时您老一口答应改装的,不能反悔啊!”
小辈们在旁边耳提面命。
毒老头丧着老脸,忍不住又往脑门摸了摸。
光洁溜溜。
乱糟糟的头发全被梳上去了,还给他戴了个银冠,脑袋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