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尘抿唇,“他不愿意去,我劝也没用。”
刚才还说惜命的人,转眼间就不把自己当回事。
他还真是双标。
这时,薄御时忽然说道:“你都没劝,怎么知道没用?”
阮月尘一愣,怔然的望着他。
紧接着,又听见他说,“你陪我去。”
阮月尘扯唇,“我不陪,你就不去看了?”
薄御时没吭声,答案不言而喻。
阮月尘被他闹得没了脾气,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我陪你去。”
薄御时轻轻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道愉悦的弧度。
抵达医院。
江离然看见两人又回来了,眼底露出一抹诧异。
“怎么又回来了?”
薄御时淡道:“输液。”
江离然笑道:“刚才药都不吃,这会儿竟然主动要输液?”
薄御时睨了他一眼,似乎在嫌他话多。
江离然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了,离开给他去叫了个医生。
一量才知道,薄御时还在高烧,于是医生给他输了液。
阮月尘一时有些愣住,她没想到薄御时竟然烧得这么严重,可见这几个小时,甚至这些天,他一直在硬抗。
连轴转的工作,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垮。
这一次,真是病来如山倒。
薄御时半躺在床上输液,明明头晕的不行,但是眼睛一直是睁着的,紧紧盯着阮月尘。
阮月尘瞥见他眼里的红血丝,皱眉道:“你睡一会吧,我帮你看着,等输完了我喊你。”
“那你呢?”
“我玩手机。”
薄御时皱起眉,他觉得睡觉太浪费时间了,可是抵不过头晕,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连日来绷紧的神经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松懈了下来。
输液起码要一个小时,阮月尘静静坐在旁边等。
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放下手机,缓缓抬起头。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了,今天也是看他病得很严重,才答应陪他来医院。
正看着,薄御时突然咳了一声。
阮月尘以为他醒了,迅速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动静,意识到他还在睡,才将头重新抬了起来。
他哪怕睡着了,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应该是很难受。
他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像把蒲扇,在眼窝处落下一片阴影,比他睁开眼的时候更显柔和。
阮月尘伸出手,手背轻轻落在他额头,才知道他身上烫的厉害。
烧这么严重,肯定难受。
在一起三年,她很清楚,他不会照顾自己,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准备好,但他又不喜欢身边有下人。
他很警惕,防备心重,对身边的人不够信任。
薄家那边的人只把他当做家族的掌权人,却对他不够关心。
长期下来,他的身份决定了性格,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一个人扛,从来不跟别人说。
所以没人能猜到他的心思。
阮月尘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小时过去,护士准时来拔针头。
阮月尘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小点声,不要吵醒薄御时。
护士点点头,她动作很轻,但拔下的那一刻还是惊醒了薄御时。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