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种大势之中不可避免充当炮灰。
“将来之事难言,但大势难挡,逆潮之时会犹如螳螂挡车。”
经历过一次,王福畴也看开了。
他此时的下场已经算是很好。
“今天十二点之前,我便要离开京城”王福畴道:“我心中牵扯着诸多事情,也放心不下你的教学。”
王福畴看着李鸿儒。
这是他教育最少的弟子。
眼见着李鸿儒放射出灼灼光华,但他难以看着成长。
王福畴有几分不甘心。
但见得李鸿儒的模样和实力,更有国子学生的身份,他又放心了几分。
“这是我《南明丁火的后三卷》,也有一些关于我个人推衍的方向,只能提前交予你,若是有不解,就找你师兄,他如今也是个闲散人”王福畴叮嘱道。
“以后也是以后也是”公孙举连连开口道。
“你怎么能说以后也是?”
“学生本就对做官并无多少兴趣,只是最初想着有几分能耐,若是不报效于大唐,不免浪费了才华,如今替代者甚众,我就安然退下来了。”
公孙举唠唠叨叨。
他显然不想再做官。
成长到一郡的刺史,这已经是文官的极高成就。
倘若再成长,便要进入长安城朝廷政治中心。
见识了自己被贬的速度,还有王福畴夹杂在这中间的风雨,公孙举已经熄了这方面的志向。
“你被贬的干净,没人落井下石,想着谋害你,也好!”
王福畴寻思了数秒,这才吭声。
人在江湖,想退出时身不由己。
但在官位之上,同样是如此,这不是想退就能退的场所。
公孙举立场极中立,又时常跑跑腿四处盘活渤海郡经济。
诸多州郡被他占了便宜。
但诸多刺史又巴不得他赶紧来占便宜,好方便兑换掉自己州郡多余之物。
这让公孙举的人缘处于被嫌弃又欢喜中,依旧是不偏不倚,和王福畴的中立态度没大区别。
众官难于因为这种关系力保公孙举,但也不会对公孙举下黑手,在落难时落井下石。
公孙举能安然退出。
他擅长经济,又是元神高手,不当官也能活得很好。
“那就只有你了!”王福畴看向李鸿儒道。
“我还没当官呢”李鸿儒低声回道:“再说了,我对当官也没兴趣。”
“……”
王福畴觉得自己收的徒弟个个都很佛性。
一个上任安然,退任坦然,下来后就没想着回去。
一个现在就对当官没兴趣,这种态度在将来当官摞挑子只怕是极快,怠政是免不了。
“你们多少还是要有兴趣一些啊!”
王福畴只觉有些恨铁不成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