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楼。
李淳风早就想那些‘画洛阳’的画早早送走。
观星楼只是挂了一些文人的诗词,还没计划挂画。
借借场地也就罢了。
在江湖司没结束榜文的这段时日中,观星楼成了诸多画师相汇聚的场地。
有多少人交了画,就有多少画师在这儿等待。
难得有如此多画师凑在一堆,不免又有一些攀比和竞技交流。
观星楼外画画者诸多,更是不时有人来买画。
谁画画获得的钱财最多,谁的实力就最强。
这不免还搞出了一些小动作,又有一些画宝殴斗。
若非观星楼是皇城脚下,各自都有着节制,闹腾还会更大。
李淳风受不了这种情况。
但这种折腾日子总算要结束了。
观星楼作为为皇城的挡灾之处,此番又给太子干了活。
他望向窗外,那是一副宽四米,长上百米的巨画。
这是特制的画纸,也只有宫廷的顶级画师才能拿到这种特制的画纸。
巨画一出,几乎镇压了诸多画师的费心之作。
这副画少有神异可言,但作为巨无霸的存在,着实太吸引人目光了,也引发了最多群体的审视。
若无足够平铺的场地,又或一截一截的看,难以看全这副画的全貌。
“作画总归不是作品越大就越厉害!”
“他这画的是洛阳城,属于新墨,短短时间内完成,难以挑剔其中的难度。”
“咱们能画出这样的画作吗?”
“怎么,彦霖兄觉得若是人家吃了一百口屎,咱们也要去吃一百口证明自己不输于对方不成。”
“这画庞大复杂,但又难有真蕴在其中。”
“这画枯燥,又不含画锋之力,不成画宝,只是繁杂无比,若是给咱们一年半载,咱们也能画出来。”
“阎让和阎立本只能算是记忆超群,速画能力强。”
“也算是有新意吧。”
“这明明是奇淫巧技,我们画师怎么能走上追求画作庞大的路。”
“画洛阳怎么可能是真的将洛阳画一遍,这简直毫无意境可言啊。”
……
观星楼外,诸多争论不不绝于耳。
此时的观星楼中,李鸿儒也正伴随着太子审视诸多画作。
诸多画作此前就有着一些判断,更是有诸多画师见证,又有着初审。
他们此时并不需要观看几百幅画作。
“这副《万里江山图》不错,虽然并非画到详细,但山水朦胧中又带着苍苍莽莽,画中有千山万壑,星罗棋布,大小高平,争雄竞秀,重重叠叠,俱浸于洛河之中……”
接触了阎立本等人,李鸿儒此时也能做部分点评。
他此时还托着一册宫廷画师的点评录事册,部分语言亦是摘于其中,听得太子连连点头。
画技和画宝是两码事。
画技属于绘画技艺,更是蕴含意境之说,普通画师也能画出高超意境的画作。
而画宝则是修炼者才可能铸就的宝物。
如同李鸿儒在儒家浩然正气之时,他便能凝正气于笔墨之中,让文字显得不同。
儒家浩然正气者逢特殊机遇能形成某些画宝,但更多画宝是元神大修炼者才能创作。
这也让当前的画师分成了各种派系。
有认为画作具备的神韵妙用越多,绘画实力就越强。
也有人认为画就是画。
这便如同《九经》,虽是普普通通的文字,但可以启迪万千学子。
画不需要代入宝物的能力,画得越玄虚,越注重宝物效果,便越没有人去学画。
不仅仅是画技,还有琴技,书法,棋术都是如此。
儒家文人的琴棋书画修行难成,也是常年有各种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