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长得身材挺拔,相貌俊朗,腰背笔直,身着一袭白衣,周身整洁而利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色恭敬而温和,有着儒生的雅致和斯文。
“那就是许敬宗!”
长孙无忌说上一句,顿时让李鸿儒的感觉就不好了。
这是在太子那边见风使舵的人,这种人心思透彻,又喜欢趁机下黑手,诸多行动几乎属于潜意识中的本能。
对方果然开始了趁机的怂恿。
这又是借着一些规矩在怂恿人。
这与酒桌上玩酒文化劝酒的那批人没区别。
长孙无忌刚刚躲过去,许敬宗转眼间又盯上了李鸿儒。
“您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仇?”李鸿儒低声问道。
“读的书越多,心里的鬼主意就越多,这帮人都是一群坏胚子。”
长孙无忌低回了一句。
他这句话是解释,又带了片杀性质,也只敢低语入耳交流。
“长孙大人刚刚做了一首好马诗,何不以马为名,让李录事再作诗一首,看看榜眼郎的本事”许敬宗笑道。
“坏胚!”
这让李鸿儒都不由低骂了一句。
对正常人而言,做这种诗词会很尴尬。
做的诗词不行,那便是让主动邀请过来的长孙无忌丢脸。
做的诗词上佳,那就是对长孙无忌的打脸,引发上下级的隔阂。
想要在诗文之间拿捏尺度的难度会极大。
李鸿儒也庆幸自己在步轩殿给长孙无忌作了弊,前后诗词都归自己,长孙无忌心中也没什么刺。
长孙无忌只是走了一步昏棋,邀他来翰林宴,便引发了难堪。
“即兴诗太过于费脑,许大人何不拿些助兴之物,也方便我这麾下提提神!”
待得长孙无忌补上一句,又捅了捅李鸿儒。
这让李鸿儒顿时知晓了长孙无忌的赏赐。
这是带他过来折腾许敬宗,想从对方身上抠些东西下来。
许敬宗怂恿人,长孙无忌显然也是见机想让对方亏上一笔。
“你刚刚拿了欧阳询的《阴符经》字帖,何不拿出来赏赐后辈!”
许敬宗稍有迟疑时,长孙无忌已经连连开口。
“有皇上在这儿,你还怕我强行纠缠不成,诗词行与不行,不仅诸位大儒有判断,皇上也有定夺”长孙无忌笑道。
“行!”
许敬宗最终一口应下。
想让他亏上一份字帖,那就要掏些真货,具备真正的即兴诗才。
给予对方考虑的时间越短,显然赢的概率便会越大。
许敬宗应下的痛快,随即取出一份字帖,摊放在前方的草地上。
“我求了许久,才从欧阳大人这儿取了《阴符经》”许敬宗心疼道。
“明明是你捧欧阳询的臭脚,才乘机取了这份《阴符经》字帖”长孙无忌笑道。
“许大人哪里捧我,明明是长孙大人嫌老夫长得丑,许大人只是说了一些打抱不平的话语。”
许敬宗和长孙无忌相互对话时,一个面容枯槁的丑陋老者也加入了进来。
这人便是刘仁景曾经介绍过的欧阳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