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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有不速之客登门,江舒收到一条陌生短信:附近公园,我要见你。
江舒心里一咯噔,猜到了大概。傅时宴今日忙于应酬,不在身边。
乔霞等在那里。
她点了一根烟,站在冬日萧条的风景下,十分孤独凄冷,她的眼神很毒,盯着江舒看。
“阿姨,我是江舒。”江舒挤出礼貌的笑容。
乔霞上下打量她一眼,掐了烟,“走走吧。”
虽然不好相处,但是没有架子,不居高临下,言行举止都十分平等。
乔霞聊到了她的家庭,江舒毫不掩饰:“我是孤儿,继母现在在做环卫工人,我的父亲生病植物人,在医院休养,还有一个弟弟,在打工。”
她不掩饰,这样的家庭也许对比傅家是天壤之别,但又如何,生存环境不同,谁也没资格看不起谁。
乔霞勾起嘲讽的笑,“很好。”
“你觉得你配得上傅时宴吗?”
“……”太直接了。“当然是配不上的,但事已至此,我会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他。”
乔霞露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容,“离婚是迟早的事。”
江舒不说话。
这片公园内算是茗苑的地盘,栽种了果树,有专门的佣人打理,此时天色深深,垂挂在枝头的葡萄晶莹剔透。
有专人栽种,想必是极甜的。
乔霞伸手摘了两颗,手指尾戒拂过果实,没有变色。
江舒心底一惊,这样的尾戒她在傅时宴手上也看到过,他曾告诉她,尾戒是用来试毒的,用于任何时刻,抽烟、喝酒、吃东西。
由傅家沿袭下来的自保手段,力量千钧。
乔霞是担心葡萄被管理的人喷洒了农药,才有此一试。
无毒,擦干净,递给江舒一颗:“这个时节的葡萄,应该很甜。”
江舒接过,胸腔震动。
不管往事多深重,对眼前这个人,她多少有佩服。
乔霞终究还是谈到了两人的感情上。
“傅时宴年少不经事,亏欠了你,也亏欠了另一个人,但万事不能两全,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来做这个恶人。”
意思也就是,让她主动提出离婚。
江舒深吸一口气,“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傅家大部分人也不喜欢我,但是那又怎么样,傅时宴喜欢我,你觉得,你做得了傅时宴的主吗?”
说到这里,乔霞的红唇一弯,“看来已经对我知根知底了,傅家爷爷什么都跟你说,挺喜欢你啊。”
被看穿了,江舒依旧不卑不亢,她挺直了背脊,“并非我不愿意放手,只是我想站在傅时宴的角度问问你,你从来没管过他的成长,又有什么资格对他的婚姻指指点点,对他选择的女人指指点点呢?”
乔霞变色。
“阿姨,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你说对吗?我要是你,既然选择了做甩手掌柜,就不会到头来给儿子添麻烦了。”
江舒说得很快,没有丝毫的磕巴,对于这个女人,她并不打算尊敬,即便她是傅时宴名义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