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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二十四岁的生日上,在所有人给她编织的公主梦里,江舒狠狠打破了这个画面,把她钉在耻辱柱上,被人议论一辈子!
消息已经无法封锁,想必很快就会传遍全城。
想必文苏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过生日。
“你比我狠。”
因为疼痛,江舒眼角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却还是倔强,“杀人诛心,我跟你学的呀。”
漆黑中,傅时宴对着这个女人,恨不得杀了她,可心同样钻着疼。
“何至于此?”他甩开她,“毁了她的人生,你感到高兴么。我认识的江舒,做不到这一步。”
这句话戳中了江舒的心底,她张唇仰头,“让你很诧异是吗,你现在肯定很心疼,我毁了你的公主,她的人生没了,那我呢,我的人生呢?”
男人侧身的身影冷硬,手背暴起的青筋缓缓伏下去,“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江舒的话接得很快,“就因为她是温舒,我是江舒,所以她无论做什么你都可以迁就,而我永远要被责怪,对,她是大小姐,当然不一样,我呢,我对于你而言,甚至不如一根草,人生毁就毁了,对吗?”
她一边说,一边靠近他,苍白的脸上淌泪,逼迫他记住自己这一刻。
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这样对待。
“对你而言,重要的只是温舒这个身份。”
朦胧光线里,她脆弱得如同一件瓷器,稍微碰一碰都要碎掉。
他在黑夜中缓慢呼吸,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摸到一脸湿,“疼么?”
江舒没说话。
“疼吗?”
她还是没说话,呼吸起伏有些大。
他哑声:“她流离失所多年,没享过几天福,我对她是有亏欠的,我跟她的那些过去,跟咱俩不一样,没法比,你不要比。”
“……听起来,我活该挨这一巴掌。”
傅时宴说:“你不该耍这个心眼。”
嗯,她耍心眼。
“我毁了你的合作,是不是?”她仰头问。
傅时宴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泪,佛珠时不时碰到她的脸,冰冰凉。
江舒想,真是该死,到了这一步,她竟然还会有那么一些心软。
“傅时宴,我一直很好奇,在你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傅时宴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江舒的时候,她坐在路边打完电话,哭的喘不上气,一张脸通红,哭完了,用手背擦掉眼泪,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那样坚韧的一个人,就这么住进了他心里。往后两年,他们发生了很多事,可没一件,能真正打倒她,她总是坚韧又漂亮。
有时候会耍点无赖,在他跟前偶尔像个少女,偶尔又很有大嫂风范。
傅时宴闭了闭眼,这会儿想起来的,都是她的好。
“忘恩负义的时候,让我想杀了你。”他在漆黑中轻声。
江舒听了沉默,“我也不是总忘恩负义的。离婚那会,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好。”
很长久,傅时宴才嗯了一声。
两人仿佛隔了千里万里,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