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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亮得很慢,江舒撑不住睡着了,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赫然在主卧里。
这个他们曾有过无数生活痕迹的地方。
她蹙眉起身开门,傅时宴正好站在外头,他已经洗过澡了,但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没睡。
两人打了个照面,客气疏离得不知道说什么。
“我……”
傅时宴颔首,“现在送你去。”
宋悠然被他关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足足绕了十几圈路,才抵达一个破落的旧小区,有专人看守。
江舒问:“周立博也被你关在这吗?”
傅时宴没回答。
他身陷黑暗阴影里,一路穿过走廊,走到尽头,让保镖开门。
宋悠然被关了许久,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好了,她听见开门声音,立即发出巨大的动静,“让我出去!傅时宴!让我出去!”
她在座椅上,手腕和脚踝都绑住了,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江舒一眼便看出来,这是当初自己被绑的情景。
被傅时宴重现在了宋悠然身上。
她头发凌乱,眼袋下垂,不复昨日光鲜。
她疯狂的视线在看见江舒之后变得更加疯狂,直接就要冲上来,“贱人!”
江舒后退一步,傅时宴则上前一步挡住,两人动作默契一致。
他说:“在门口说吧,她会伤人。”
江舒和宋悠然对视一眼,想了想说:“算了,你让人守着,我进去说。”
傅时宴蹙眉,流露出担忧,江舒已经拨开他的手臂,径直入内。
好在这里没有可以用来伤人的东西,江舒和宋悠然迎面而站,后者眼里情绪十分复杂,充满了嫉妒。
她咬牙切齿:“光头竟然没把你杀了。”
“差一点。”江舒很快回答,“差一点你就成功了。”
“我不明白我输在哪里,你有的一切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我可以当好一个好妻子好女儿!但你不行!”
“正因为你太完美了。其实你整得很成功,周良岐也把你培训得很成功,很长一段时间,连我都没怀疑过你的身份。”
现在宋悠然的脸长时间没有保养,已经有些后遗症了。
“你输就输在太缜密了,瞒过了天底下所有人,但我才是真正的温舒,你怎么可能瞒得住我呢?”
江舒微微倾身,“你甚至在你的后背纹了个跟我一模一样的胎记,很可惜,被我看见了。”
宋悠然几乎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你早就知道了,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筹划了这么久。”
江舒没否认,“是,我一直在看着你演戏,像个小丑!”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揭穿我!”
“因为我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收集证据的同时,我还想看看,别的人会怎么做。”
这个“别的人”里,包括了很多方面的人,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傅时宴,可他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才是最大的伤害。
“你一直隐忍,忍到了我跟傅时宴结婚这天,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亲眼看见,我是假的。”宋悠然几乎不可思议复述出来,她表情狰狞,不敢想象江舒竟然手段如此毒辣。
“是。”江舒承认得利落,“我很感谢你给我这么一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