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边城地界,环境可见的萧条起来。
路边到处的霜打后发黄的枯草跟灌木,沿途树木落叶纷纷。
一路笑闹回来的三人到得城门入口附近时,脸上笑意微微敛去,脚步缓下来,眼睛不着痕迹掠过两侧。
城门外两侧是人高的枯黄杂草,连成片,在秋风下轻轻摇晃。
于萧瑟中透出种诡异感。
白彧下意识牵住甜宝的手,在她手背叩了下。
没有虫鸣。
太静了。
虫草后有人埋伏。
毒不侵背着手,面上看似没有异样,心里头又在骂娘。
马上要到家了怎么还玩这一出,一路上埋伏多少次了?
烦死了!
狗皇帝手底下养的几千直隶精兵他娘的全用来逮他们了吧?
太医院怎么没给好好瞧瞧?他们主子脑子有病!23sk。net
诡异静寂间,草丛后传出一声极细微的兵刃出鞘声。
氛围瞬间被拉紧。
这时前方城门突然传来动静。
马车轧过地面的轱辘声,以及脚步踩地的纷踏声。
穿过城门,马车帘子被人从里掀起,露出白奎笑容满面的脸,“儿子诶!爹接你来了!哈哈哈哈!”
马车后头跟着护卫,二三十众。
同时城墙上头飘来两声铮铮琴音。
下面的人抬头,就见三丈多高的墙头上,月袍男子优雅端坐,膝上置古琴,冷白手指在琴弦有一搭没一搭的拨。
在月袍男子两侧,一字排开二十多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打架好手。
毒不侵看看下头,又看看上头,老脸抽抽,最后狠狠骂出一句,“又装逼!”
城外紧绷的氛围,因为这两人出现,悄然散去。
白彧放松下来,拉着甜宝就往马车上钻,“老头子,你这次来得挺及时啊!”
白奎,“儿子,第一句话好歹说声想爹了。”
“对外人说谎也就罢了,对亲爹怎么能说谎?”
“……”
“你这一身邋里邋遢怎么回事?诶呀人也瘦了一大圈!出去吃不好睡不好尽受罪了吧?爹说了让你多带点银子——”
“还好没带,全被偷了。”
“……”
白奎视线往外,看向毒不侵。
老头看天。
正好瞧见百晓风那个狗逼飘飘落地,走到他面前,微笑着扔给他一张纸,一手臂长。
“这啥?”老头接着那张纸,一头雾水。
男子唇角弧度拉大了些,一派清风朗月,“账单。”
“……什么账单?”老头凝目往纸张末尾细瞧,“两万两?!老子劫富济贫一次也就弄个百八十两,你他娘丢张纸过来就敢写两万?!打劫比偷更好赚是吗你姥姥!”
“本座亲自制的人皮面具,一张就价值千两以上还有市无价。你算算一路你们这些人换了几次脸,看在老乡的份上,已经给你们抹了零了。莫要赖账。”
“……”老子赖账你能奈我何?毒不侵咻咻咻把纸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