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伤口也结了疤。
他就想啊,活人永远也争不过死去的人。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哥哥。
江弋始终是有执念的。
他的沈槐书,
理应是那个骄矜又有些娇气,笑起来明媚动人的姑娘。
也是那个抱着小提琴,站在台上浑身都发着光的天才小提琴手。
他多么想要带她逃出命运的牢笼,可又不知如何下手。
江弋幼稚地用了最直接浅薄的方式。
假浪荡真拙劣地流转风月,去试探,
去步步紧逼。
试探她对自己是不是真有几分情意,
逼她抛下命运的枷锁,放下对江聿的念想和负罪感。
当局者迷,旁观者不敢说。
他在这条荒唐的路上,
越走越远。
好像也有效果了呢。
沈槐书真的自由了,她也真的丢掉他了。
长街夜沉,
江弋发觉眼睛有点酸涩。
风一吹,
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走了很久很久。
像要把这一生都走完。
他知道的。
沈槐书不回来了。
他也找不到她了。
江弋最后想起来。
在伦敦那四年,
沈槐书有一次去找他。
从未做过出格事的姑娘,穿上超短裙坐上他的机车。
他故意吓唬她:「你还是别了吧,这摔下去死了的话,
可一点都不漂亮。」
她最怕丑了。
可那天,姑娘硬气地抱着他的腰:「和你死一起,也不是不行。」
江弋就想啊。
这姑娘好奇怪。
可以和他死在一起。
却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