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挑眉,“这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我说得没错,你没这种人果然是无利不起早!”云阙握紧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句话了。
削骨换脸,那个人将承受地狱般的痛苦。
“所以呢?你要和我交易吗?”南宫凛的眉头舒展开来,竟还笑出了声音。
云阙冷冷地吸了一口气,“我要的,王爷给得起吗?”
“你不说说看,你怎么就知道本王给不了呢?”他沉声道。
“我可以为你削骨换脸,但是我要你救阿左和无忧。”云阙坚定的说。
南宫凛早就猜到了他要说这个,神色一点都不惊讶。
他也没立刻回答,有一口没一口的饮茶水。
云阙这个人心高气傲,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
“要和本王合作,可是你云神医的态度像是要合作吗?本王就算是对你没有恩,也算是平等交易吧。怎么着,你还把本王当作仇人对待了?本王心里不爽。”南宫凛直接说道。
现在有求于人的可不是他南宫凛,而是他云阙,凭什么这么目中无人?
一个少年而已,他还拿捏不住了?
云阙脸色稍稍缓和,他道:“不知道王爷想要怎么样?”
“你至少得诚心诚意的和本王赔礼道歉。”
“好,我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云阙倒是爽利,端茶就敬他。
南宫凛看着他,“左梧桐母子对你有什么恩?你为了她们连面子都不要了?”
云阙垂眸,轻抿一口茶水。
“这和王爷无关。”
他可没兴趣把自己的伤疤撕开给别人看,尤其是南宫凛这种不怀好意的人。
至于左梧桐和无忧对他有什么不同。
一人幼年相识,点水之恩永世不忘。
而无忧……不,那是他的雪儿。
雪儿暖他的心。
他庆幸自己在乱葬岗救了雪儿,否则今日一定会恨错难返,痛悔难耐。
……
这一年的新年并不热闹,反而还因为褚王府被抄家的事,多了几分悲凉的气息。
新年夜自然是百官同庆,但这一切的热闹都和左梧桐没有关系。
最近长信宫的守卫又多了许多,她和无忧就像是住在牢笼里一样,压抑,窒息。
因为过年,她们长信宫的膳食都比平日里更丰盛。
左梧桐开了窗户,抱着瘦弱的无忧在床上坐着看烟花。
“我想爹爹。”无忧委屈的叫嚷着。
“乖,爹爹最爱无忧了,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
她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怜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出不了宫,甚至也不知道褚姐姐如今怎么样了。
其实她知道燕祯这么做的理由,燕祯恨的不仅是褚王府提议废太子,而是褚王府也是害重国公府的凶手,燕祯自然不可能昭告天下为重家沉冤昭雪,那就等同于是在打先帝的脸。
他只能拿褚王府还血债!
上一辈子的恩怨,造就了如今的一桩桩冤案。
褚家和重家无辜吗?
站在政客的角度来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的演变是自然的。
褚家和重家都是王权之下的牺牲品。
他们效忠的人不一样。
一簇簇五颜六色的烟火窜上夜空,一刹那的美好之后,烟火就和着漫天纷飞的雪一起坠落。
她的思绪被惊扰。
而就在此时,长信宫的大门被人推开,她透着这窗户,一眼就看到了孤身一人的燕祯。
是他。
怎么会是他。
现在这个时辰宴会应该还没散去,他怎么会来这里?
她并不感动,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