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怕他。
南宫凛没告诉她为什么要翻墙,虽然这个话题被他插科打诨绕过去了。
但是他骗不了他自己。
他每个月月圆的时候,因为体内的千虫蛊发作,他的内力会暂时消失。
其实也不是消失,是他不能用。
蛊毒发作,若是使用内力,只会加速催动蛊毒,让他的生命流逝得更快。
但哪怕他不解封内力,蛊毒发作他还是会痛,那种痛……
不算是痛,更像是深入骨髓的欲念被引发了。
蛊毒发作的时候,他必须要找女人交欢,只有那样才能压制体内的蛊毒。
可世间有几个女人能够承受他体内的蛊毒呢?
蛊毒发作的时候,别说是女人,就是女尸……都能诱发那种毒。
他宁愿咬着牙,用刀削自己的肉,哪怕碎自己的骨,他也不会让太后如愿以偿。
所以,他至今还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他不想屈服在蛊毒之下,更不想让太后用这样的手段羞辱他。
他南宫凛的命,在他自己手里。
千虫蛊。
那是南疆的绝密蛊毒,他也是很佩服太后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千虫蛊,那么珍贵的蛊毒居然就用在了他的身上。
太后就想用这个千虫蛊,把他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
呵。
为了不让他和皇兄争夺皇位,太后还真的舍得下血本呢。
南宫凛心里没有难过,有的只是熊熊燃烧的怨火。
他不甘心。
他被弄到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他要报复。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给予了他生命,他还是要报复。
不想要他,当初不生下他不就好了?
为何生下他又要用这样阴毒的办法折磨他!
为何同样都是她生的孩子,他和皇兄有这样大的区别?
他如何甘心呢?
如果他不能拥有的,他宁愿毁了。
后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沉重。
驿站越来越近了。
他拉着她绕到了驿站的后门,正打算带她翻墙。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一把将她推倒了墙角里。
他握紧她的手臂,视线却直直地看向了后门口的那辆马车。
“怎么?”左梧桐刚要伸头出去看。
南宫凛的手掌直接就覆在了她的脸上,硬是把她往后推了一步,手掌隔绝了她的所有视线。
而那一辆马车边站着几个暗卫,肩上是北唐皇室的徽记。
“快去请大夫给皇上看病!”十七猛地掀开车帘,急切地吩咐一边的暗卫。
“不必,进去吧。”寂静的空气里,响起男人极为虚弱而沙哑的声音。
因为这空气太静默,这声音和着野风吹到左梧桐的耳边。
她浑身骤然僵住,脚底的血液疯狂地往头顶冲去。
这声音……
她的脑海里忽然就显出了一张脸。
她的身体都开始疯狂地战栗,那两个名字从她的脑海里闪过。
燕祯。
那是燕祯的声音。
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