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问问发狂的南宫恂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现在自顾不暇,整条手臂都是血肉狰狞,她痛啊,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庆幸这个侍卫来了,否则她可能会被南宫恂弄死。
侍卫背着昏迷的南宫恂离开了,左梧桐伸出没受伤的手,按住了床榻。
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鲜血不断的从左臂的烧伤里渗出来。
她没吭一声。
侍卫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南宫恂会这个样子对她,这种事情不能传出去。
她哪怕痛到要死了,打落牙齿也要往肚子里吞。
夜深了,那个侍卫又能去哪里给她找大夫呢?
既然不能找大夫来,那就注定她今晚要一个人扛过去。
左梧桐也不敢唤玲珑来,玲珑毕竟是凤天息的眼线,要是发现了什么,她到时候只会成为箭靶子。
于是。
左梧桐一个人撕开了粘在手臂上的衣袖。
“撕拉——”
衣袖被扯开,连带着血肉也被撕下来一片。
因为衣袖被烧过,现在都和肌肤贴到了一起。
她必须要撕下来。
在她痛得要叫出那一声瞬,她狠狠地咬住了枕头。
她痛得跪倒在了床榻上,疼得动不了,眼角渗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本来南宫恂是一个温柔的人,可今晚发生的这一切,是如此的诡异。
那侍卫似乎是知道南宫恂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到底南宫恂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的恐怖?
如果她以后要日日和这样的人相处,她怕,自己真的没命活到复仇那一天。
她的房间里还有一些伤药,她自己拿出来洒上去,又撕碎了衣服包扎了手臂。
整整一条左臂,都被她缠成了粽子。
她希望,明天宫里的嬷嬷不要发现任何的异样。
因为伤口实在太疼了,她根本就睡不着。
被烧伤的手臂火辣辣的,她浑身也很烫。
她下意识的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想要吹冷风让身体里的这股热度降下去。
只是。
窗户一开,月色倾泻而来。
她一低头,视线就和楼下街上的人相遇。
清冷的月华里,那声音站在安静的长街上。
他单薄的身子在地上投射出影子。
那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燕祯。
是他。